“是不是有什么好买卖?三嫂子,我们两家挨的近,从来没红过脸,有好事儿你可得带带我们家。”
“我看一鸣也跟着去,八成是真的有好买卖。”
这都是日常相处模式,村子就这么大,整天枯燥乏味,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想偷窥别人的生活,恨不得一眼看到裤衩子。
也有那见不得李梅好的,还有因为瓜苗和觊觎老三家田地没成功,怨气十足的,说话就不那么好听了。
“就她一个娘儿们,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能有什么挣钱的买卖?”
“买不一定,卖的有可能!”
“你还别说,回来就放鞭炮,不会是有奔头了吧?”
“嗯,买卖的确没有,但是能耐是有的,老四你这些年是不是特别羡慕嫉妒你亲爹?以后羡慕我也是一样的。”
“为啥?”
“因为我也能草泥马。”
村里谁有啥毛病,大家都门清,老四就喜欢趴旱厕后面,扒拉门缝偷看女人洗澡,这话一出,围观的人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
老四脸涨通红,暴怒上来就要打李梅,闫一鸣作为一个重声誉者,自然不能让母亲在他面前挨打,自己却无动于衷,只能挺身而出,伸手要拦着。
不等他这个软弱的和事佬调解,老四舞舞玄玄刚要凑到李梅跟前,就被李梅一个大耳瓜子扇的耳朵嗡嗡响。
“我卖你妈呢,奔头就是你爹的位子,小杂碎你跟谁俩呢,你后爹都敢打。”
说着点燃手里一小串边跑,追着往闫老四身上丢,吓的闫老四哇哇叫着抱头跑。
李梅压根不怕炸着手,扔不准,就捡起没点燃的一端继续扔,火星子溅到了也不怕,一点点皮肉苦,比被这些杂碎压制下去强。
这一遭过后,就没人敢编排她一个寡妇的瞎话。
居心不良的都觉得没意思,人家漂亮泼辣的女人是个带刺儿的花儿,这娘儿们就是个带刺儿的豪猪,不要说碰了,不被对方攻击就烧高香了。
这群人走了,邻居们又围过来。
“该,闫老四那狗币,早该好好收拾收拾。”
说话的人,媳妇儿就被偷看过,但是他怂啊,每次都在外人面前叫嚣要打要杀闫老四,到本人面前就是锯嘴葫芦。
大家都知根知底,李梅不打算揭人底裤。
邻居老太太问正事儿。
“小梅啊,这是因为啥放鞭炮啊?”
李梅指指手里拎着鱼和肉的闫一鸣。
“我儿子考上大学了,回来祭祖。”
“哟,那可是大好的事儿,虽然老三不在,你生了个好儿子,以后日子也不愁了。”
当哭穷得哭穷,李梅摆摆手。
“好日子还远着呢,这大学要上四年,一学期学费生活费来回路费,衣服书本,那样不要钱啊,一年好几万的饥荒等着我呢!”
“你们娘儿俩也不容易,好在有盼头,有指望,四年而已,总会熬过去的,我看你家菜园子啥也没有,办菜的时候,需要什么青头就来我家院子里扯。”
“我家也有,今年长豆长得不错,我家都吃不过来。”
“我家辣椒多,回头我让大丫摘一箩筐送你家去。”
“哎哎哎,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边祭祖当天要置办一桌菜,俗称办菜,找本家帮忙抬到地里,烧纸放鞭炮,完事儿一桌菜还要抬回来,帮忙的人一起吃掉。
闫一鸣想法是找本家,可是李梅对本家不抱希望,她要让闫一鸣看清现实,亲手打破他对本家的期待,以后最好不要有任何牵扯的好。
回到自己家,闫一鸣衣锦还乡的喜悦被冲散了大半,闷不吭声的听李梅指挥干活。
现在天热,鸡鸭鱼肉都得处理好,明天做的时候才不会坏。
有些处理好了还得放到村头小卖部家的冰柜里存着,村子里人情奇奇怪怪,虽然都见不得别人过的比自己好,但是又格外爱面子,装样子,放一次两次没问题的。
“一鸣,我跟你大娘嫂子们在家办菜,你去,去伟民家,伟业家,找人来帮忙。”
闫一鸣有些忐忑。
昨晚上本家没有一个上门祝贺他的,他胡思乱想了很多缘由,甚至迁怒李梅,想着是不是她刚进村就得罪了四叔,导致本家都怒了。
可是想想闫老四编排李梅的那些话,他又无法责备李梅。
果不其然,本家没有一个来的,伟民大爷是腰疼,伟民家大哥说是昨晚没睡好,今天要补补觉。
伟业二叔是腿疼,四叔就不用说,刚挨李梅打过,二爹爹家两位叔叔出门打工去了,还有一个进山,一个下地,总之都很忙,没有空,甚至反过来责备闫一鸣不提前跟他们打招呼。
闫一鸣垂头丧气的回到家,李梅早就料到了,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