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一句的耐心教我它们的读音,意思。
在她温柔中带着些嘶哑的声音里,我觉得很幸福。
通常我为了让她早点去休息,会在故事还没讲到一半的时候就闭上眼睛。
可那一个个的创作于她手中的故事是那么的美好,是那么的吸引我。
我会在假日的白天,坐在窗户映入的一小抹阳光旁,捧着图画书,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看。
不认识的字我会记下它的形状,晚上的时候再问她。
她细柔绵长的声音会进入我的梦里,继续为我讲述图画书里的温柔童话。
【可是有一天,
小女孩没有穿上她的白色长裙,也没有了脸上那个大大的笑容。
小花小草们关心的讨论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它们一个个的都很害羞,半天没有谁提出说要去小女孩的房间里找到她,安慰她。
最后,一株最害羞的含羞草小妹妹怯生生的说:“我……我想去看看她。”
她的声音太小,掩盖在了其他花草们的讨论声里。
等到下午,所以的花草们早已忘却这件事了,她们转而讨论鸟儿什么时候过来和她们玩。
夜幕降临,房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昏黄的灯光对外告知屋子里还有人居住。
外面的花草坪里,响起了每个夜晚都会上演的交响曲。
花花草草们这时候陆陆续续的都感到无聊,放下讨论,进入睡梦中。
下了一整天决心的含羞草妹妹见真的没有一株花草想去看望小女孩,她终于下定决心,在月亮的帮助下,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比她做含羞草时还要小的小精灵。
她背上的小翅膀在黑夜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远处看去,只是一个萤火虫。
她飞出草坪后,紧张的四处张望,两只手交握着紧紧的抵着胸口。
含羞草先是往前试探的飞了一下,见没有阻碍,便双眼一闭,翅膀猛的大力扑闪,像一道光一样的冲进了房屋侧面的房间里。
可从那个细小的窗户缝隙进去之后,含羞草妹妹立刻紧张的不敢动了,好像刚刚那个飞快的精灵不是自己一样。
她在清冷的月光照耀下,和坐在地毯上,穿着粉红色裙子的小女孩来了一个面对面。
小女孩背在后面为自己系绳子的手停了下来。她看着含羞草妹妹,眼中闪过惊异的光彩。
含羞草妹妹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她两只手拧着自己的裙摆,力气大的像是要把它撕成两半。
小女孩慢慢的站起来,然后朝含羞草妹妹小小的迈了一步。
含羞草妹妹有些害怕的退了一步。
小女孩再走,含羞草再退。
直到含羞草妹妹撞上了玻璃,她才停下,开心的咧出了以前自信开朗的笑容。
看到小女孩终于露出她熟悉的笑容,含羞草被感染,不由得也笑了出来。
她们,就这样成为了朋友。
后来,即使后母再要求小女孩穿上粉红色的裙子,她也没有再放弃对她的朋友微笑。
这同样也是在对生活微笑。
是在对这个可能不是很美丽的世界微笑。
】
我看完这个故事,又看向那株在阳光下微微颤抖的含羞草。
这株瘦小敏感的含羞草,是母亲在下班回家路旁的观赏坛边缘发现的。
她将它小心的移栽到我们家的阳台上了。
它现在适应的很好,比刚开始营养不良的样子好多了。
可是,自从我被送到外婆家后,我再也没有在野外看到过一株含羞草。
也许,我们再没有缘分了吧。
在老家,每天起来早早的,晚上睡得也早早的。
安静静的一个晚上,安安静静的一个白天。
这个被遗忘在大山里的村子,很美,很幽静,在这里时间的流逝变得难以察觉。
一转眼,我就长大了许多。
长大以后的我,可以帮母亲晾衣服了,她却仍在外面继续努力中,每年除了过年时的一通电话,再无音讯。
好像,她将我和这个大山里的村子一起抛弃在尘封的记忆中。
我却仍然清晰记得我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谁说童年的回忆是旧胶片里的相片,拿出来总是模糊陈旧的。
我就靠着一遍又一遍的反复回忆,将它们记的清清楚楚。
我也想要有自己的含羞草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