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什么?”
-找一个珠子。
“什么样的,我可以帮忙看看。”
-不了。
-你自己的东西还没有找到。
“哦——这样吗?你说的东西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什么东西丢了。”
-你在这,就代表你还没有找到你的东西。
“……”
“是‘它’吗?”
-你看。
-你知道的,不是吗。
“那我大概要找一辈子了。”
-一辈子也可以,没关系的,去吧。
“好啊,不就是一株含羞草吗,我找不到也要找。”
——
从小时候就害怕上学,一提到上学就不高兴。
可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不愿意,极度的不愿意。
可是不愿意也没有用。
很多不愿意的事,到最后,还是做了。
除了我的母亲,年幼的我不想和任何其他的人有所来往。
每次上学都是一场我和我母亲之间的拉锯战,我那时候很小,耍赖皮是一顶一的,也不会要什么脸面。
幼儿园的时候还好,力气不大,只会哭。
那时候脸嫩生生的,哭起来眼睛又大又红,亮晶晶的控诉的看着你,妈妈她总会心软。
她会轻轻的掐掐我泪痕划过的微红脸颊,笑着手上用着力拉着我走去坐校车。
没有一次她心软了就会带我回家,她总是坚定的把我放在车上,然后站在那里看着我走到座位上。
可我知道她心里不舒服,难受的紧。
若她不难受,她也不会总在那站很久,她有不会偷偷的抹眼泪。
这时候我总会疑惑,眼泪早已流干了,我也不喜欢在别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只有心疼我爱我的人,才值得我肆意表达情绪,才会令我哭的稀里哗啦而感到安心。
其他的人从来都不会像她那样在意我。
每天都是这样的,在半路上哭,上校车哭,午休在床上偷偷的也会哭。
午休我总会想起她。
果然还是床太软了,像她的拥抱一样。
我以为可以一直这样,我还想更好一点,她能陪我一起的时间多一点。
我还没和她一起看星星月亮呢。
夜晚等我睡过去又醒过来,她总是疲惫不堪的。
出租房的窗户被高楼挡住了,我多想出去在灿烂的星河下轻松的走一走,她却已经累到我不忍心再麻烦了。
不过可以在她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
可是,幼儿园还没上到两三个学期,大班的时候就被送回了老家。
我被她抱着,又被她推开。
她留给我的,只有一个抹眼睛的背影,还有行李箱咕噜咕噜的轮轴声。
她不看我,我也就没有哭了。
大概,眼泪不总是会让她停留的。
之后,我的母亲,孤身一人,回到原来的城市打拼,好为我提供更好的生活,还有赚取外公外婆的赡养费。
我那时候已经很懂事了。
我知道一直沉沉的压在心底的感情是浓浓的思念。
还有一个人的孤独。
和她在城市生活的那段时间里,看着她平时忙的人都糊涂了,我早早在小班三四岁的时候就学会了自己穿衣洗漱,不用再麻烦她了。
甚至有时还会帮着妈妈洗碗,踩一下衣服。
晾衣服我包揽不了,我太矮了。
一旦这个时候,我就特别想快点长大,帮上妈妈的忙。
平时放假,我只有自己一个人。
认字后看一些简单的文字图画书,每一个故事都讲述了不同人的美好品质,还有每一个人都应该具有的内在素养。
我对图画书中与在幼儿园看到的图画书完全不一样的铅笔画出的图片,还有明显的装订痕迹完全没有怀疑。
之后在老家的土坡草坪上独坐看天时,我才想明白,那是母亲亲手为我做的,独一无二的益智图画书。
我仍觉得,那是世界上最最有趣好看的图画书。
至今,还记得里面的一个小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
有一个聪明的,总爱穿着一身白色雏菊裙子的小女孩。
她喜欢笑,每天最喜欢的活动就是跑向爸爸的怀抱被他高高的举起来。
每当这种时候,她的笑声总会清晰开朗的传遍门前路边的野花和绿草的耳边。
花花草草们这时候也会开心的谈论她如银铃般的清脆笑声,还有她那在空中飞舞的裙摆。
……】
我有很多字都不认识,她在晚上睡觉之前,总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