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硌着疼？”
吕圆扭扭脚，还是不行，伸手摸了摸，从靴子边上掏出一粒珠子：“这什么？”
燕商凑过去看了一眼，摸出她的，一模一样：“菩提珠。”
吕圆盯着珠子：“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哦！”吕圆一拍大腿，“几个月前咱们县令刚上任的时候，到佛寺来过，听说他特地带了一串菩提珠，说是旧物，结果没进佛寺就断了，估计就是这个吧，我还以为他都捡回去了。”
县令的？
兔子给她，又寓意何在？
“不重要。”吕圆掂了掂，忽地握紧拳头，想要丢出去。
“等等，给我吧。”
吕圆不解地看着燕商将珠子放好：“这种小玩意儿，你收着干嘛？”
“说不定可以保命。”
“你——”吕圆忍不住翻了白眼，摇摇头，“随你。”
“可以回去了吗？再不回去，秦姨会不会来找你？”
“还早啊，回去干嘛？”她还想着去见赵菩因呢。
“可你总不能这样子回家吧。”
吕圆一听，觉得燕商说得对，她得在她娘回家前收拾好自己：“走走走。”
吕圆起身拍去裙摆上的杂物，燕商则好整以暇地站着，仰头看向了佛寺，唇角微弯。
吕圆拍着拍着觉得有点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她将人摆正，盯着燕商的眼睛：“你今天怎么好像一直在催我，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嗯？累了而已，”燕商反应正常得很，她咧嘴，藏起眼睛，“能有什么呀，走了走了。”
山路上，吕圆心里还积着一堆事情。
“你说，衙门能找到野兽吗？”
“不知道。”
“玉翠什么时候会好啊。”
“快了。”
“那法会停吗？”
“不会。”
“这么笃定？”
燕商笑着歪头：“猜的。”自然不是。
法会怎么会停呢？
她还等着呢，等着这出戏怎么演下去。但吕圆强烈的好奇很麻烦，她回去得想点办法了……
两人走后，方才吕圆坐的地方，突然跳出一只白兔。
小兔子通红的眼珠转了转，又跳到寺门前，在衙役的眼皮底下，扭着小小的兔尾，从门缝里钻了进去。
“……我听县令的意思，他会去请人来给小吴施主看看，听说那大夫本就离永济不远，其余的，我也不好多问，那寂洲你——”
细碎的响动自身后传来，应栖耳尖一动，立即抬手示意净明停下。余光之下，有白影一闪而过。
净明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是什么都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兔子而已。”
“那赵施主所说的——？”
“净明你是知道的，我从不管别人之事。”
净明见他毫不犹豫地回绝，也没有失望，他本就没指望他会答应。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
应栖辞别净明，在离开佛寺前与净成擦肩而过。
应栖走了几步，驻足。他偏头，凉薄地凝视净成身旁的净空。只是一眼，在对方有所察觉前便继续向前。
他们两人在路上遇见衙役，耽搁了一会儿。
净成得知外面两位小姑娘在闹腾，本想出去赶人，被净空拦下来：“既然燕施主说她们会尽快离开，就不必再去提醒了。”
“那邹施主的那些话？”
“净成，邹施主说的意思我已经懂了，小事而已。”
“可是，净明回来之后，县里的流言的确多了起来。”
“都是师兄弟，何必在意这些？”
“师兄——”
“好了，”净空不想听了，阴着脸打断他，“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完成法会。”而不是为了这无意义的口舌之争。
净成只得闭嘴，可心里又有疑惑，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师兄，县令不是答应继续办了吗，赵施主说的人，他们也会去抓，我们还有什么要操心的？”
净空心里摇头，蠢货只配被人利用。
“你别忘了师父的要求，三为阳数，现在吴施主已经下山，少了一个人。”
“师兄是说，我们要——”
“要再去找一个人来。”
“可是，就算县民不知真相，有了野兽传闻，谁还愿意来啊？”
净空露出饱含深意的笑容，望向寺门之外：“这不是有个人什么都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