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陪好友一直到晚上典礼,这才放新婚鸳鸯一处去了。
这天晚上,方景也提前到了。
清河往来商队多,要先在城门排队核验进城,还需缴一点儿入城银子。因此陆仁山带着镖队还在城外修整,方景自己先飞奔到何府找人。
今日宾客多,他一身劲装,身材高挑,等着侍女通报,旁边几桌的视线都往他身上飘。
还有人窃窃私语,“这是桂溪刀吧?”
方景走南闯北,尤其是在越州一带,因为经常打抱不平,还是很出名的。
他的那把刀就很好认,乃是前朝名刀桂溪刀。“我有桂溪刀,聊凭东风去③”,方景本人年少轻盈,和窄长的唐横刀也很是相配。
而且那刀上的刀穗,桃木雕刻粗糙,但方景一直没有换过,也很是好辨认。
众人都猜那刀穗背后必定有什么故事,说不定就是一段情,或者是父母生死相托。
其实只是打赌输了,文辞故意雕刻了一束丑丑的桂花给他换上的,后来用习惯了,也就一直挂着“瓷瓷版”刀穗了。
后来他打赌赢了,也承包了文辞的剑穗。
要说不重要吧,毕竟是挚友送的。要说重要吧,这些挂饰,他和文辞那里都有一大把,坏了可以随时换。
也就是都丑得千奇百怪,人们没看出来区别罢了。
等侍女通报出来请他进去,方景问了文辞在哪间房,直接豹猫一样矫捷地跃到院里,三两步蹿没影了。
到了门口,他却又有些犹豫要不要敲门。
方景在门口踱步,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
陆叔说要注意男女大防,让他不能随便进女子闺房,那文姑娘住的客房,算不算闺房呢?
幸好他内力高深,脚步轻快无声,要不房间里的文辞真该害怕是不是有什么强人盯上她们了!
有住客路过,奇怪地看他一眼,方景抱着剑咳了一声,倚靠在栏杆上,假装在守门。
是下人过来送茶点解救了他。
后院多是女眷,不过今晚人杂嘛,也没人管那么多。侍女奇怪地看他一眼,正想上前敲门,就见他眼睛一亮,一把夺过食案。
侍女看着空荡荡的掌心,很明显愣了下。
“我来送我来送,你回去吧。”方景催促她。
他又咳了一声,想腾出只手整衣服,却差点把茶水撒出来。
侍女看不下去了,“哎呦客人,要不还是我来。”
“慢着,我可以!”
他堂堂方少侠,捉得稳刀,却端不动盘子?
开什么玩笑!
方景极平稳地走过去,侧过身,敲了敲门,气沉丹田道:“客人,您的茶点!”
房门应声而开,里面几人已经笑得花枝乱颤。
侍书扶着门扇笑得窗纸都在动,“方少侠做什么呢,我们在屋里听老半天了,怎么还不进来?”
方景的视线还是没敢投进去,“陆叔说,我不能随便进女儿家闺房。”
“你当我这儿是盘丝洞,还是你是那金蝉子?”文辞捏着腔调笑问,又学着话本里的语气逗弄他,“你这呆子!”
方景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视线乱飘。
女孩儿们又笑成一团。
文辞抚额,好气又好笑,“你看看屋里都有谁!”
方景这才转身抬头看,这一看他手里的食案都开始烫手。
原来房中除了文辞和双生子,还有其他宾客,都在桌边坐着打牌九呢!
他到底是为什么不敢进来的?
侍画上前接过茶点,他好像梦游似的在文辞对面坐下了。
侍书掩嘴笑他,“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我看方少侠拘礼得很呢!”
文辞忍俊不禁:“别逗他了,我看他快熟了。”
方景在她对面,耳朵到脖子都红了,一口气喝了三杯茶,替了文辞的位置,开始摸牌。
直到方少侠连赢几把,对面人不服输的劲头上来,脖子都红了,方景脸上的温度才降下来。
文辞瞧完了这此起彼伏的脸红脖子粗,笑得合不拢嘴。
直到天色都快亮了,输了十几局的人也纷纷清醒过来,借了个时机告退了。
方景把玩着手中的银子,都朝文辞堆了过去。
要论玩牌啊骰子啊,这些人怎么比得过三教九流里摸爬滚打的方景?他这还是正常玩,没出老千呢。
“你来得正好!”文辞抱着银子,眼睛亮亮的。
方景看着她欢欣的表情,也跟着心情愉快起来,“怎么了?”
“我们如此这般……”
文辞和他密谋一通,第二天夜里,就借着镖局的情报网找到了那个卖何母符水的假道士,把人麻袋套头揍了一顿,丢在了官府门口。
不得不说,虽然方景一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