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昭母亲也是听说了什么风声,才想要攀这一门关系。
毕竟那可是圣上跟前的红人啊,这也不是外放,是让他出来积攒经验的。可以想象,只要州牧大人一回朝,绝对是储相啊!
但这关系,哪是这么好攀的?别说故人之女了,就是那些官老爷自己,也想把女儿嫁给州牧呢。
何昭无奈道:“因为这件事,父亲的好友渐渐恶了我的母亲,也不再与我家来往了。”
“我记得阿姨不是这样的人啊。”文辞有些奇怪。
何昭的母亲她也见过几次,虽然贪小便宜,但是没有主见,怎么会这么糊涂啊!
“你见了她就知道了……”何昭道。
第三天,文辞去拜见何昭的母亲,这才知道何昭为什么这么说。
何母之前在服药,不见生人,是以文辞来了三天,这才第一次见她。
她的屋子里挂满了符纸,干瘦的手臂上系着一枚铜钱,摇头晃脑的,竟是信了不知道什么方士。
见了文辞,何母还非要塞给她一张符,神神秘秘道:“我一看你就气虚,这个符就治这个,别人我还不给她。你一天三服,喝上半个月,保准药到病除。这也是你跟昭昭关系好,我才给你的,也算我自己救人积德了……”
何昭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娘,你别说这些了,辞辞只来几天!”
“怎么?你又嫌我烦了?好啊我就知道,等你嫁了人,不是更不想看我了?”说着,何母呜呜哭了出来。
何昭脸色变了,扬声斥道:“娘!你说什么呢!我嫁这么近不就是为了照顾你吗?别在客人面前哭哭啼啼的了,我改天再来看你!”
说着,她直接拉着文辞离开了。
文辞暗叹,何母的情况是真的不太妙啊,而且,“昭昭,你刚刚说,你是为了方便照顾你娘才嫁到隔壁的?”
何昭这么好脾气的一个人,现在都有些破罐子破摔了,“我能怎么办?她这个样子……”
文辞气急,“那也不能委屈你自己啊!你……婚姻大事,岂能如此轻率?为了你娘亲,你要搭进去自己一辈子吗?”
“那你说,我还能怎么办?”何昭崩溃道,她的声音尖利,都有些破音了。
文辞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重了,表情缓和了些,但她是真的开始担心了。
之前她只当何昭喜欢那个男子,只是家里不同意。结果现在看来,居然是她委曲求全?
“你也别太担心了,”何昭也平静下来,恢复了一贯冷静温和的神色,“黄维德虽说没什么出息,但好歹开了个小医馆,而且祖上当过太医,医术还是有的。他在附近也有些名气,我妈也信任他,有他劝说着,我妈可能就没有那么相信符水了。而且他家中人员简单,我嫁过去,也没有那么多龃龉。”
何昭是真的怕了大家族里的倾轧了,只因为母亲没能生出男孩,连父亲的家财都有夺走一大半去。
“那你……”文辞有些心疼。
她想问,你考虑了这么多,怎么没有考虑过自己会不会委屈?
之前两人一起读书,文辞更喜欢江湖大侠,幻想以后行走江湖;何昭偏爱文雅才子,还幻想着夫妇琴瑟和鸣,赌书泼茶呢。
如今,却因为自己的母亲,嫁给了隔壁一个小郎中。
文辞甚至有些恨上了何昭的母亲,就是因为她,何昭才被牵累至此。否则,以何昭之才貌,嫁一个才子不是绰绰有余吗?
但她又清楚明白的知道,那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何昭拉着她的手,摇了摇,“别气了。那黄大夫其实也待我不错,我之前生病,他每次来给我看病都红着耳朵出去……”
黄大夫只读医书,和她想象中的才子风流可能不一样,但也是个过日子的踏实人。何昭也是精挑细选,才选了他的。
文辞看她神情,也有些女儿家的娇羞出来,才回握了她的手。何昭不像她习武满手茧子,那一双握笔拈针的手,柔软细腻。
文辞大拇指在她手背上划过,心中暗道,我非得看看这黄大夫怎么样!要不然我昭昭这么柔软一双手,要被个坏男人握了,真是不甘心啊!
文辞着侍卫查探了那位黄大夫的情况,得知他确实洁身自好,且在邻里间风评很好,这才作罢。
同时,住得时间长了,她也是发现,何母身边有个婆子,经常挑唆她。
本来何母就心情不好,她一火上浇油,可不就屡屡捅娄子。她经常说一些事情,也是让本来软弱的何母听信不少。
文辞就提醒了何昭一嘴,这事她自己就能处理。
之前也是家里太焦头烂额,何昭才没注意到。
想必没了这婆子挑唆,又有黄大夫在家中帮她母亲调理身子,何昭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转眼就到了新婚这天,爆竹声声,宾客满堂,虽说没有十里红妆,也很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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