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首个打击对象。他看新官上任三把火,也不敢硬闯,只能率诸部头目怏怏离去。
但狂妄惯了的他怎么可能就此吃哑巴亏?
他很快就卷土重来,纠结各部人马,多次从东州,胡顺入边作战,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明廷决定“先抚后剿”。
为了稳住王杲,明朝拿出了自己的态度:“逮问贾汝翼,罚参议使李鹗、佥事使王之弼俸三月”。
明朝还请王台出面,约请王杲前往抚顺关,明朝边吏“椎牛以杲盟”,约定:自浑河“迤南以至马根单堡,悉以属杲。自今杲毋略汉畜产,而汉亦毋受杲逃亡夷。有如先背约,受天不祥。盟誓即定,夫然后并驰关市下,通关市如故约”。
此次抚顺盟誓后,王杲在边外老实了近两年。
万历二年(1574年),矛盾又出现了。
辽东御史张学颜要查验王杲敕书。
所谓敕书就是明廷颁发给各部落的交易许可证,一道敕书可以交易一次。这种敕书极为重要。
王杲虽有敕书30道,却多是掠夺他部而得,他自己原有敕书仅有18道。显然这是经不起查验的。
还有这年七月,王杲部下四人投向明边,被明将所接纳,违反了二年前的盟约。
王杲手下的得力干将来力红向抚顺备御裴承祖要人,裴承祖没理他。来力红带三十余骑入核桃山寨,强行把人抢了。裴承祖召来力红到抚顺关,索要被俘人员,这次换来力红不理他。裴承祖带300余骑直入来力红的营寨,以武力相威胁。
得知此事的王杲迅速赶来和来力红一起,将裴承祖等人困于寨中。
抚顺明军闻讯后派出把总刘承奕带兵增援。结果裴承祖、刘承奕以及百户刘仲文等人均被王杲、来力红等人杀死。
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膨胀的王杲忘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道理,为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
王杲的胆大妄为让明廷大为震怒。
明廷首先将明军部署在马根单、馒头山一线,截杀王杲部将。
一方面命令女真人王台在女真内部搜捕王杲与来力红,又从明朝的角度取消了王杲的入市贸易资格,从经济上制裁王杲。
王杲则针锋相对,纠集了3000余骑兵,准备大举进攻,不料却正中明军的埋伏,王杲兵大败,退到古勒城。
万历二年(1574年)十一月初十,辽东总兵李成梁亲自率军,携大量火器和优势兵力攻打古勒城。
重兵压城之际,看似牢不可破的婚姻联盟,迅速崩溃。
善于审时度势的觉昌安毫不犹豫地背弃亲家,投到了李成梁的麾下,为明军进攻王杲提供情报,充当向导。
古勒城沟深垒高,栅坚山险,易守难攻。
李成梁率明军用火器攻城,战斗十分激烈,明军虽然死伤甚众,但还是凭借优势兵力拿下古勒城。
狡猾的王杲见城不可守,便只身逃出古勒城。只留下1104颗女真头颅见证了这场恐怖的杀戮。
1575年2月,王杲再次纠众入边,意图复仇,结果被早有准备的明军击溃。
王杲逃向阿哈纳寨,明军追剿而至。
王杲无奈再次出逃哈达部,投奔一向交好的王台。在明廷严厉追剿下,七月,明军包围了王台所居住的城寨,严令王台交出王杲。
面对强大的明军,王台无奈,只好命部下将王杲捆绑交与明军。
王杲被捕获后,即以槛车送至京城,在藁街(少数民族贡使集中之处)被处以磔刑(把肢体分裂杀人的刑法),时年47岁。
古勒山寨城破之时,努尔哈赤恰巧在外祖父家暂住。
在古勒山硝烟未尽的废墟上,15岁的努尔哈赤,成为了李成梁的俘虏。李成梁把这个身材修长,面带坚毅倔强之色的少年,收到帐下,当了一名小卒。
15岁已经是嫉恶如仇的年纪,而努尔哈赤不但没有对杀害他的至亲外祖父的仇人李成梁深恶痛绝,反而跟他相处得情同父子。
汉朝大将李成梁的军帐,不仅培养了努尔哈赤排兵布阵高瞻远瞩的军事才能,也培养了两人之间极为特殊且纠缠一生的关系。
史书记载:努尔哈赤对李成梁非常的恭敬,每次打仗都身先士卒,立下赫赫战功。
这段如父如子的关系,能长久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