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寻冬默然撑着一旁的墙站了起来。她说不出她没有期待过谁。六皇子看人一向很准。
六节没打算直接带她回宫,而是带她去了南雁那里。
“南雁许久没见你,见到你想来是要高兴的。”六节将她带到府院门口,再进就要进监牢了,“别说不该说的话。”
扶寻冬一直隐隐觉得六节说得这番话似有哪里不对,一直到她进了那间关着人的又格外舒适的牢房,看见好端端的南雁她就明白了。
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把一个人关起来,因为恨他要他再无自由之身,可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把一间牢房打造得舒适无比还放进两只兔子,因为爱,因为爱到想把对方圈起来养。
左不过都是病态的,扶寻冬不想当着六节的面惹恼他招来麻烦,叫了声南雁后再无多话。
南雁看到扶寻冬自然是开心得不得了,可她只在面上开心了一瞬,看见六节的那一刻又不乐了,拉起扶寻冬的手转过去,让她陪着自己双双背对六节。扶寻冬虽开窍的晚,未曾经历过什么情爱,但抵不住和一帮姑娘们待了几月,没见过情爱也是听过的,眼下见南雁气色未变只是苍白了一些想是太久没晒过太阳了,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南雁怎么会同六节扯上了情爱。
“南雁。”六节叫了她一声。
南雁回他:“你出去。”这已经是她近几日同他说的唯一一句话了。六节只好出去。
门又关了。
扶寻冬先回头,看见背后空无一人,小心地对南雁说:“他走了。”
“走了?走了就好。”南雁忽然情绪又好了起来,她拉扶寻冬来看,“你瞧这是我养的兔子。最开始是这一只,后来六节又答应我再买一只,这两个在一起生了好多只呢。”
扶寻冬还是有担心,她绕着南雁看了一圈:“南雁,你身体还好吗,你,你同六皇子是发生了什么吗?”
南雁是真的不知道,她从那日她去宫里见到她身边有一群朋友自己觉得有点不舒服说到后来有人拿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南雁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兔子跟她解释:“我不该觉得你身边有了别的朋友而吃味,我真的没有想要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在宫里过得意思。那天晚上我就想明白了,比起你一个人在那鸟笼子里待着,还是有一群人陪着你好。”
会把巍峨皇宫比成鸟笼子,不愧是南雁。扶寻冬却没心思同她打趣这点,她还是忧心,若是她都看明白了六节待南雁不一样......扶寻冬觉得还是得亲口问出来:“南雁,你喜欢六皇子吗?”
“喜欢啊。”
牢房外,有人的心一颤。
可扶寻冬看着南雁纯真的面庞,她心里有了些数,她说:“不是喜欢我,喜欢你爹,喜欢舞馆里的管事,喜欢这世上每一个好人的那种喜欢。也不是谁对你好你就喜欢谁的那种喜欢。”
南雁显然不懂:“还有哪种喜欢?”
“是你喜欢一个人,想同他一起过活到垂垂老矣还要许下一个来世的那种喜欢。”
南雁只是纯真,并非智力有障碍,话尽于此处没有听不懂的道理,南雁一点不觉得脸红,她皱眉:“那好像没有吧。”
扶寻冬心中叹气,总归是先动心思的人该的。
该的,不管心里有多煎熬都是活该的,谁让这心思是你动的,是你先动的。
屋外,六节面上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失意,他早就算到这种可能性只是亲耳听到心中难免有不一样的感受。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六节抬步走了。也是走得太早,以至于他没能听见后面的话。
南雁问扶寻冬:“怎么好好问这个呢?”
念及不论六皇子对南雁存的到底是什么心都不该由她来告诉南雁,扶寻冬开口道:“其实是......是吾,吾最近起了别的心思。”
“什么?”南雁忽然就兴奋起来了,“你有喜欢的人了?谁啊?我认识吗?不对不对,你现在才说肯定是在宫里认识的人。谁呀。”
扶寻冬实在是说不出口,她能说出她有动了心思的人已然是很大的突破了,而且对方还是南雁她才憋出来的。这下倒是到她腼腆了:“南雁,我,吾,说不出来。我同他不会有结果的。”
心中难免酸涩。
南雁却不这么想:“你怎么知道没结果,话本子里都说了这世上除了到死那天,其他的事都没有确定的答案呢。他是谁呀?”
看着南雁那张兴奋美艳娇嫩的脸,扶寻冬有点爱怜地抚上她的面颊:“不问了好吗,不问了。”
“好吧,”南雁见她有点爱哭,硬是憋下去了,“你别难受了。说不定的呢。除非你爱上了个太监。”说到这她跟恍然大悟一样捂住嘴,“你,你爱上了个宫人所以不能说?”
酸涩一下跑开了些。
扶寻冬放下手:“非是宫人。”虽然那人也扮过宫人。
“好吧,那不问了。”南雁自己接道,“那他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