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六节倒是没多大兴趣,“你很熟悉她。”
“也不算很熟,但是我知道她是好人。你别难为她了好吗,你也不是坏人。”
“我也不是坏人?”六节有些想笑,他俯身靠近南雁,吓得南雁下意识后仰本就是半跪在自己腿上差点就要摔下去,还好有只手在背后撑着她,是六节的手。南雁再怎么从小混着养到底没怎么近距离接触过男子,眼下和六节的距离这样近,他又生得好看,南雁觉得自己脸都热了起来。
六节往上使了力气,将她扳正了:“明白了吗?吾是男子,男子便没有好的。”
“不是的,你不坏。你让我养兔子了,”南雁这下倒有了些底气,像平时的她了,“而且,你长得好看。”
六节几乎是真笑了,他最近常和她待着,远离了朝东那些大臣心情舒畅不少,话都多了一些:“我长得好看让你养兔子就不是坏人了?你爹从小应该没少操心你会不会被人骗走吧。”
“才不是,”南雁有些不满,“不是那种好看。是那种,看了就知道这个人内心不会恶心的好看。我看人很准的,我第一次见别人就能知道他好不好。你别不信。”
六节还有话要问她,今日话也说得够多了说得他有些不适应自己的状态想要问回自己的话就见到南雁忽然起来离得他很近,伸手向自己的脸。
下意识的警觉让他脸冷了一些下来,南雁倒也没察觉,她顺手就将六节脸上掉下来粘着的坠睫捏住,看向六节二人的眼睛粘得极近:“你眼上的睫毛掉了。”
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六节问她:“你想要什么样的良婿?”
“不知道。喜欢我?对我好。长得,也不能太那个了。”
“年龄呢?”
“年龄?不能比我爹大吧,”南雁仿佛看到了自己带着个比南强还老的男人回家,自己爹给自己气得抡了扫帚满屋追她的画面,给她整一激灵,“也不能太小。”
暮西那使臣定然是不符合的,若是他知道南雁背后没有一个强大的家世,或许连抬进家里的心都不会生。
......自己怎么会操心这些,他只需要想要别节外生枝拉拢好暮西那个使臣不就够了吗?至于他想要谁与自己何干。六节隐隐察觉自己近日过得似有些太惬意了,他的本能开始让他觉醒这样的日子怎么能属于他。
南雁却在这时歪头看他,还伸手戳了戳他手背,南雁说:“你不可以随便把我送给哪个男人。”
六节低头去看她那只手,一看和宫中养尊处优的手便不一样。
和自己母妃的手也不一样。
南雁也低头,从下往上去看他:“你听到了没有,不可以随便把我送给别人。”
“嗯。”他没再多说话,南雁最近和他讲了不少的话都快忘了这才是他原本的样子,话不多,表情也不多。要是表情和话都多了,要么就是要把人算计进来,要么就是有人要倒霉了。
他是从那天自己的兔子拉在他身上开始变的。
场面一下静了下来,和刚刚那种他在写字自己在看话本子的静不一样。南雁真的不蠢,她收回手,站起来,要走出去。
她站了起来,这些变得她比他高,走出去几步。六节以为她走了,谁知下一刻她便蹲在他面前,看着比刚刚直着腰跪的样子居然还小些。
她说,六皇子,就算要把我送给别人也别送太远好吗,我看不见我爹会有点害怕。
又可怜又乖。一点都不像南雁。
不送。
“嗯?”南雁眼睛亮亮的,有了生机,又像她了。
六节清了清嗓子,他说,嗯,不送。
“谢谢你,六皇子你真是好人。”南雁想起自己今日还没喂兔子,拍拍裙角就准备出去了。这下却变成了六节拉着她的裙角,南雁被拉得一停顿,顺着裙角看下去从上往下看着六节眼神在问他怎么了。
六节神色如常:“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有一件事要你去做,”他对上南雁的眼神,“必须去做。为了朝东,也为了我。暮西的使臣要同你饮宴小酌,你去。”
“你要拉拢他?但我对于朝东的认识只在我家附近。要是我说错话了怎么办?”
六节虽此刻矮于她,身姿却如在朝东那日身为六皇子一句话就能救下人的身份挺拔:“我不是在同你商量。”
南雁明白的,她必须去。
倒是没有为难或是害怕的神情,南雁用在确认明天中午吃什么的寻常状态问他:“那如果他对我,算了,不管发生什么你不可以把气撒在我爹头上。”
“嗯。”六节松开了她。
南雁转身要走:“好吧,我去。我先去喂兔子。”她向着门口走去。
“南雁。”
忽然被叫住。
“嗯?”南雁站住,他要反悔吗?
“别想着死,特别是自尽。死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