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劲,那孩子便觉得痛得难挨。
“姐姐,好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放我下来!”
扶寻冬扫视剩下的孩子,个个都不复刚刚的得意样。
她放下了手头的,一群人一哄而散,跑至百来米远,对着扶寻冬喊:“你等着!我要叫我哥哥揍死你!”
“嗤。”
“你呢?又是为何被他们欺负?”
这孩子有些怯懦。
生得倒是白白胖胖。
“我叫小东。”
“嗯,小东你为什么被他们欺负?”
“我,我想学跳舞。”
扶寻冬面上一片明了:“你爹娘呢?我送你回家吧。”
“爹和娘去暮西看奶奶了,我,我.....我怕。”
扶寻冬直起了腰,却发现比这孩子高不得多少。
“走吧,今晚先住我家。”
她牵起这孩子的小胖手,竟是比自己骨瘦嶙峋的手还要大一些,扶寻冬不免有些微微地带着好意的愤然。
“为何不还手呢?他们揍你,你便咬,便锤,世人欺我,我也欺之。更何况,你生得这样强壮高大,也不至于落得下风。”
“可我觉得,他们说得是对的呀。我确实虚肥,手也不长,脚也不长,跳舞的样子像是只洑水的鸭子。”
“胡说,谁教你的只有长得好看的人跳舞才会好看。舞是一种活动的韵律,千万个人该有千万种舞,谁限定死了那样就是好看的,这样便就是不好看的。”
“姐姐?”小东抬头,一双眼睛盛满了水。
“你是不是也喜欢跳舞。”
“嘘,一会在姐姐家不可以提到跳舞这两个字。姐姐的阿母听不得这个。”
“为何?”
“大概是因为,如若不是舞蹈,姐姐也会有自己的爹爹和弟弟。”
这一路有些长,扶寻冬牵着小东走到城西的药铺,捡了几味药,出来又牵着小东往家走。
“姐姐,你家好远哦。姐姐,为什么大家有的时候讲话都那么文绉绉的,好酸,明明说着大白话彼此之间也能听得懂不是么?”
“再走走就到了。大概是因为,说话样式是用来区分人的吧。就像舞蹈一样,明明千百家舞就该出千百种样式,偏偏有人定义出了什么样的舞蹈是好看的,是可以登上高雅之堂的。什么样的舞只适合在穷乡僻壤间好似随意搭起个草台板子上动两下就结束的。这其实都是不对的,人生百味,舞自可万种,孰贵孰贱,不可以人定义。”
小东脸上尽是对扶寻冬的一片敬佩,肉肉的小手紧紧拽着扶寻冬。
“姐姐,你是不是也喜欢跳舞呀?”
行至扶寻冬家门口,扶寻冬蹲下与小东平视。
“记得姐姐和你说过的话吗?在姐姐家不可以提起?”
小东恍然大悟,胖乎乎的小手捂紧嘴巴。
“舞蹈。”
“好。”
推门,入内。
门吱呀一声关上后,转角的阴影处走出一个高挑清冷的影来。
六节:“舞自可万种,人不可自贱。有趣。”
雪纷纷扬扬地落下,六节却拿出个纸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转身隐迹潜踪入了暗巷。
小东得了个热烘烘的烤红薯,一个人拿了站在院子中间剥皮。红薯蒸腾起热气熏得小孩的脸白里透红,喜气洋洋。
扶母:“小心烫呀,过来我给你剥。”
小东吃得正是热闹的劲上:“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扶寻冬挽起袖子,放下一桶装得满当的水,一滴汗从鬓角滑落。
扶母喃喃:“若是当年没有因为家贫养不得两个孩子,将小的送走,弟弟也该有这么大了吧。”
“娘,所道胡话。十年都昔了,小弟如何像这点大?”
“是,是我糊涂了。”
扶母对着小东柔声:“你欲吃些什么,阿姨与姊为你做。”
扶寻冬出声制止:“家里岂有可做珍馐之食的蓄备,有何食,便食何也。”
“嗯嗯,小东是乖孩子,”小东学着扶寻冬的语气,“有何食便食何也!”
“乖仔。”
此时,有人急叩于门。
“小东,小东在此乎?”
扶寻冬放下袖子,甩了甩手上的水:“是你爹娘来了吗?”
她就要去开门,忽得小东扑上来,连带着手上的烤地瓜糊在了扶寻冬的粗衣上。
“不要开门不要开门!是老巫婆来了!她要把我抓走吃掉!”
“老巫?”
小东挂在扶寻冬的腿上,扶寻冬便一脚一瘸一瘸地走向大门。
门外立着个女人,年纪看着稍稍比扶寻冬长一些,个头倒是长出扶寻冬不少。
“小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