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苏蕴雪坐在梳妆台前,由丹蔻梳妆。
待丹蔻拿起一盒胭脂时,苏蕴雪不禁想起,昨天晚上,慕容珏折腾她到了半宿,知道她今日要进宫见母后,除了脸和脖子,以及露出来的手臂是洁白的,身上其他地方,都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吻痕,真是坏透了。
梳妆打扮完毕,待用完早膳,休整片刻,苏蕴雪便坐着马车往皇宫去了。
待到坤宁宫后,苏蕴雪说出了想把冯嬷嬷留在坤宁宫的想法。
檀木八宝缠云纹的小榻上,赵皇后拉着苏蕴雪的手,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冯嬷嬷,温柔软语道:“母后一开始让冯嬷嬷跟着你去侯府,便是去照顾你的,你如今将白芍放出去嫁了,身边就少了一个得力的人,西北遥远,你再不让嬷嬷跟着,母后如何放心啊?”说到后面,赵皇后眸子里满是担忧。
苏蕴雪亲昵的挽着赵皇后的小臂,撒娇似的靠着赵皇后的肩头,“正因西北遥远,嬷嬷年纪大了,女儿才不想嬷嬷跟着受累,再者,女儿离了上京,不知何时能再见母后,有嬷嬷在身旁陪着您,女儿才放心,虽说少了一个白芍,可丹蔻她们能干,女儿身边不愁人照顾。”
在一旁侯着的冯嬷嬷,听着苏蕴雪的话,一双慈目只觉得欣慰,公主果然长大了,都会为娘娘考虑了。
赵皇后终究拗不过苏蕴雪,答应将冯嬷嬷留在身边,不过又给苏蕴雪指派了一个医女。
只见宫女引着一个面生的女子走进来,那女子行至小榻前,福身道:“奴婢锦娘见过娘娘,安乐公主。”
这女子面容清丽,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赵皇后爱怜的望着苏蕴雪,介绍道:“这是锦娘,她擅长妇科之术,此去西北路途遥远,有她在你身边,母后才能放心。”
她之前不同意,俞文帝将苏蕴雪下嫁给慕容珏,就是怕有母女分别的这一天。
可前些日子,慕容珏宁愿苏蕴雪生气,也要瞒着她一人回西北,她才真正确信,慕容珏是个可以依靠托付终身的人,如今小夫妻感情和睦,她能做的,便是为苏蕴雪打点好一切。
苏蕴雪闻此言,眼眶湿润蒙上了一层水雾,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在陪着赵皇后去御花园赏花散步,用过午膳之后,苏蕴雪方才回了威远侯府。
一个时辰之后,慕容珏也骑马回了威远侯府。
京西大营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他也不用再去了。
只是王素想着要离别,非要拉着他喝酒,他想着苏蕴雪不喜,便以茶代酒。
没诚想,王素酒瘾犯了,不用酒碗,直接用坛子,慕容珏劝不住,眼看着王素一口气喝了两坛子,便一头趴在酒桌上呼呼大睡,打起了鼾。
慕容珏无奈,只得和韩枫一起搀扶着王素,将人送回了昌平侯府,而后在书房沐浴更衣过,方才来见的苏蕴雪。
去西北的行囊已然打点妥当,苏蕴雪只消动动嘴皮子,丹蔻等人便已经收拾好了。
只是慕容珏在看到满院子的红木箱子时,眉头一挑,惊了又惊,不禁苦笑道:“公主,西北的定远将军府,虽不比上京的威远侯府,但一应俱全,用不着将家搬过去。”
这阵仗,着实大了些。
苏蕴雪指着一个个红木箱子,一本正经道:“这些都是必须之物,一个箱子都不能少。”
瞧着小公主这般认真,慕容珏顿了片刻,松口道:“好,都听你的。”随后,便与苏蕴雪一前一后进了屋子,同坐在小榻上。
丹蔻捧了茶点过来,苏蕴雪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而后放下问道:“母亲她,真的不与我们一同去西北吗?”
慕容珏闻言,抬眼正好对上苏蕴雪那一双,含着盈盈秋水的眸子,一边将茶盏放下,一边解惑道:“母亲之前曾说过,父亲活着的时候,她们夫妻二人聚少离多,如今父亲不在了,她便守着他的坟墓与牌位,也算是夫妻相聚了。”
苏蕴雪听完,眸子里流露出些许的失意。
威远老侯爷慕容偃的坟墓,便安葬在上京城郊的慕容氏祖坟,安氏自然要留守在京城,这里有她和慕容偃最美好的回忆。
提到此处,慕容珏看向苏蕴雪,出声问道:“公主,你若不嫌,明日我带你去一趟慕容氏祖坟,如何?”
苏蕴雪将思绪拉回来,点头道:“这是应当的。”
她虽贵为公主,但嫁入慕容家,便是慕容家的一分子,自然要去祭拜祖先的。
在慕容珏带着苏蕴雪,去过慕容氏祖坟祭拜之后,晚上又去东梨院,陪着安氏吃完团圆饭以后,翌日一早,二人便要出发去西北了。
除了坐人的两辆宽敞华贵的马车以外,苏蕴雪的行囊,还装了五辆宽大的马车。
俞文帝又特意从禁卫军中,选出一百人,作为苏蕴雪的侍卫队,护送苏蕴雪去西北并留在西北,为苏蕴雪所用,再加上慕容珏从西北带来的亲骑和奉命护送苏蕴雪,平安抵达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