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的话一出口,别说苏蕴雪,连青萝与紫鸢都惊了又惊。
嘴快的紫鸢率先开口,“白芍,咱们几个从小就伺候公主,公主待咱们可是没得说,如今公主要陪侯爷去西北,你便想弃了公主,痛快嫁人去了。”
这话就差直接骂白芍是白眼狼了。
一旁的青萝虽然没开口,但脸上的神情,已然赞同了紫鸢的话。
事情虽然突然,苏蕴雪看着仍保持跪地磕头动作的白芍,语气温和的询问道:“白芍,你所言可是实情?”
白芍听到苏蕴雪的问话,将头从地上抬了起来,回话道:“禀公主,奴婢的爹娘早已不在人世了,就剩舅母与表哥两个亲人了,表哥等我多年,一直都未娶妻。”说到后面,白芍的声音哽咽了起来。
公主对她恩重如山,可表哥痴心一片,等了她多年了,她也是犹豫许久才决定赌一把,来求公主开恩的。
公主没了她,还有丹蔻她们可以悉心照顾,可表哥只她一个了。
屋子里的空气瞬时变得沉寂,而白芍忐忑不安的跪在地上,等着苏蕴雪发话。
过了一会儿,苏蕴雪方才出声,“你去吧,午后将你那表哥带来,让我瞧瞧,若真如你所说,我定然成全你。”
白芍悬着的一颗心骤然落地,感恩戴德的磕了一个头,而后退出去了。
站在苏蕴雪身旁的紫鸢,愤愤的望着白芍逐渐消失的背影,言道:“亏我咋晚还替她守夜,这哪里是身子不爽利,分别是心野了。”
苏蕴雪抬眼,瞧见气成了包子脸的紫鸢,笑了笑,道:“紫鸢,你去把丹蔻叫进来。”
紫鸢应声,抬步出去。
待紫鸢带着丹蔻进来,苏蕴雪温柔的望着丹蔻等三人,出声道:“你们三个和白芍,是从小伺候我的,我待你们四个,自与旁人不同,如今我要随侯爷去西北,何时能再回上京,还是未知的,白芍现在想嫁人,我自会成全了她,你们三个,若有其他的心意,大可告诉我,我一并成全了你们。”
苏蕴雪话落,丹蔻、青萝、紫鸢三人不约而同的跪下。
丹蔻率先表忠心,“公主去哪,奴婢便跟到哪。”
“公主是世上最好的主子,奴婢哪也不去。”青萝跟着说道。
紫鸢连连点头,“公主只要不嫌弃奴婢,奴婢一辈子都伺候公主,等公主有了孩子,奴婢便伺候小主子。”
紫鸢的话让苏蕴雪小脸一红,娇嗔道:“越说越没规矩了,都起来吧。”
午时将至,慕容珏在京西大营忙碌交接的事宜,便没有回来。
苏蕴雪用了午膳后,便去拔步床上小憩了一会儿。
待苏蕴雪午睡醒,丹蔻便告诉道:“公主,白芍和她那表哥、舅母,都来了。”
舅母?
她只说了要见她表哥,怎的连舅母都带来了。
罢了,既然来了,就都见见吧。
苏蕴雪出了内室,径直坐在了主位的檀木椅子上,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丹蔻得了苏蕴雪的眼神,便将人带进来了。
白芍福身道:“公主。”
站在白芍身后的两个人同时跪下喊道:“草民见过公主。”
苏蕴雪见着,恨不得将脑袋压的低低的,拱到地里的两个人,轻笑了一声,抬了抬手,“都起来吧。”
白芍知晓苏蕴雪不认得,出声解释道:“公主,这是奴婢的舅母朱氏,表哥左禄。”
苏蕴雪便将视线投向了朱氏与左禄身上。
朱氏是圆盘子脸,右眉上有一颗绿豆大小的黑痣,身材微胖,左禄倒不随朱氏,白白净净的,长相还算清秀,二人身上的衣服还是新的,料子还算中等,想来家中的日子应当不错。
左禄在看到苏蕴雪面容的一瞬间,呆住了,真真是绝色美人。
再发现苏蕴雪身边的丹蔻,一直注视他的动静以后,自觉失态,便将头低下了。
倒是朱氏是见识过世面的,毫不畏惧丹蔻等人目光中的打量,脸上浮现殷勤谄媚的笑,“早就听说公主生的漂亮,今日一见,真真的是画像上的人儿,不,是比画像上的还要美上三分。”
苏蕴雪淡淡笑了笑,开始正题,问道:“朱氏,本宫且问你,你与你儿子以何为生?”
朱氏哪里听不出来,这是公主在摸他们的底,好为白芍撑腰,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的说道:“这多亏了圣上治理有方,风调雨顺的,我们老百姓日子好过,开了一个小酒馆,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温饱总是不成问题的,白芍有福,能在公主身边当个体面的大丫鬟伺候,我也一直拿她当亲女儿看待的,将来成了婚,这酒馆……”
朱氏开始絮叨时,白芍已然偷偷用眼神示意朱氏不要多说,可朱氏丝毫没有感受到,白芍只得出声打断,“舅母。”
朱氏一脸迷茫的看向白芍,白芍解释道:“舅母,公主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