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莹铤而走险,算计了一回许静音,自然是将方方面面,都考虑齐全了。
可雁过留声,风过留痕,俞文帝身边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
不过两日的功夫,孟如莹的心腹丫鬟、恭王府的府医受不住酷刑,又求死不能,便将一切和盘托出。
原来孟如莹在与恭王有私情之后,便偷偷的服用了,有助于怀孕的药物。
此药物功效显著,但副作用也极大。
虽然孟如莹很快的就有了身孕,但胎象不稳,早就有见红的迹象,孟如莹在知晓,这个孩子是保不住的以后,便想了这个法子,来嫁祸给许静音。
众目睽睽之下,许静音自然有口难辩,有了谋害皇嗣这个罪名之后,许静音便做不了恭王妃这个位置,而苏逸兴,为了补偿她这个不幸丧子的受害者,自然会为她请封王妃之位。
俞文帝知晓真相以后,勃然大怒,但此事事关皇家颜面,自然不可外传,因此除了俞文帝,便只有苏蕴雪和苏逸兴知晓。
但让苏蕴雪意外的是,到了这个地步,苏逸兴还在为孟如莹开脱。
“父皇,莹儿她也是一时糊涂,她怕儿臣会冷落辜负她,才走错了路,还望父皇高抬贵手。”苏逸兴跪在穆清宫的地砖上,言辞恳切。
而苏蕴雪与坐在御案前的俞文帝一样,难以置信的看向苏逸兴。
就当俞文帝要开口训斥苏逸兴的时候,周德通禀:“圣上,恭王妃到了。”
事情真相大白,俞文帝便让人去恭王府召许静音入宫,受了这般大的委屈,自然要加以安抚。
俞文帝面色这才缓和了些,道:“传。”
只见许静音穿着一身石榴红的锦衣,阔步走进来,跪在苏逸兴身旁道:“儿臣拜见父皇。”
许静音虽然装扮整齐,但苏蕴雪还是一眼就瞧出了,内里的憔悴之色。
瞧着许静音,俞文帝的声音温和了不少,“静音,小产一事,乃孟如莹一手设计,此番你受委屈了,快起身吧。”
许静音闻言,并无起身的意思,呼出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看向御案上的俞文帝,“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俞文帝还以为许静音是为了求他做主,严惩孟如莹,便答应道:“你只管说,朕定然应允。”
他的儿子身边,确实不能留此蛇蝎妇人。
许静音听此承诺,神色轻松了不少,“望父皇开恩,允许儿臣与恭王殿下和离。”
此话一出口,不止俞文帝,连一旁跪着的苏逸兴都惊呆了。
但站在俞文帝身旁的苏蕴雪,却不意外,或许早在苏逸兴那一掌打在许静音的脸上时,就已经斩断了夫妻之情。
半晌儿,俞文帝缓缓道:“静音,朕知晓你心中委屈,朕定然会还你清白,但和离一事,绝无可能。”
自大俞立朝以来,从无皇室宗亲和离的先例。若他真的答应了,不知臣民该如何揣测,皇室威严又置于何地。
“父皇,您方才已经答允儿臣了,君无戏言。”许静音看向俞文帝,继续争取。
一旁的苏逸兴见许静音不像是开玩笑,便附和道:“父皇,儿臣与她早已貌神合离,与其相看两生厌,不若分开的好。”
俞文帝拍案呵斥道:“你闭嘴,王妃是你自己选的,如今竟然还舔着脸说这些。”
苏逸兴见俞文帝动怒,只得闭嘴。
苏蕴雪见状,从御案旁走到许静音身旁跪下,求情道:“父皇,您就答应二嫂的请求吧。”
俞文帝眼中虽然诧异,但还是语气温和的说道:“阿蕴,不可胡闹。”
“女儿并未胡闹,父皇也瞧见了,小二嫂小产一事,连女儿都觉得有疑点之处,二哥却一口认定就是二嫂所为,可见夫妻早已离心,生了嫌隙。”
“不说皇室夫妻,就算寻常百姓之家,若夫妻和离,男子再娶不难,可女子定会饱受流言蜚语,因此女子在夫家只得委屈齐全,好保住一安身立命之所。”
“可父皇若做主和离,允二嫂婚配自由,臣民只会认为,父皇是一位开明的君主,有皇室为表率,民间便会效仿,这样一来,世上少了怨怼的夫妻,臣民只会更爱戴父皇。”
苏蕴雪的长篇大论结束以后,整个大殿寂寞无声。
苏蕴雪不知自己这番言论,会不会让父皇动怒,她只知道,许静音若不是心灰意冷,断然不会提出离经叛道之言。
许静音素日对她不错,她想帮她一把。
俞文帝静静地看向跪在地上的苏蕴雪,半晌儿才笑了两声,“想为你二嫂求情,竟还说出了一番大道理。”
苏蕴雪见状,便知俞文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听进去了,便笑着回道:“父皇英明神武,女儿不敢欺瞒,女儿确有私心不假,但方才所言,句句肺腑。”
俞文帝欣慰的望着苏蕴雪,只觉得赵皇后所言不假,苏蕴雪聪颖通透,若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