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骑岭进入深秋后,山里的植被茂密程度由低到高成递减的形式,越往上走植物越稀疏。
秋日的暖阳温温地晒着阳面的山坡,队员们的心情在阳光里轻松而愉快,毕竟大家都困在岩洞眼看快两个月之久了。
不过,沈魏风没有什么心情欣赏这里秋日的美景,他满脑子都是此次外勤的事情,而且最为紧要的是最好能把这次进山的时间控制在三天以内,因为一来准备的给养不多,二来大伙虽然常年参加户外工作,却并不是探险队员,过于复杂的地形,对每个队员来说都是一种威胁。
而且为了这次勘察行动,队里带了大量的发掘装备,像各种探铲和探针不说,就连分析仪和相机也一样没落下,生怕到时候手边的设备不齐全造成遗憾。
可是这样装备已经是整个队伍的负重量的极限了。
就连一把年纪的老吴都背了一背包的相关照片资料,以备随时需要的查对和比对工作。
宋轶干户外经验是全队最丰富的,他走时叮嘱沈魏风,这里夜里野兽时常出没,露营的位置一定要选择较空旷的地方。然后在临出冯村的时候还特意让自己的助手和村长借了一条村里老猎户的狗。
老猎户家早不能进山打猎了,倒是他家的狗还保留着上山打猎时的机警,宋轶初识老猎户时就相中了,这次正好排上了用场。
第一天三个小队约十几个人一起往山上的最高处走,整个路线以苏筱晚提前规划好的预定方向为准,直到傍晚时分,整队人马已经来到第一个目的地,黄骑岭和云岭山脉相连的垭口附近。
宋轶确定了扎营的地点后,一部分队员和老吴就开始在附近进行探查。
苏筱晚紧跟老吴身后,几乎把每一铲子带上来的土都仔细地摸了一遍,但是并没有预期中的结果。
沈魏风安顿好其他队员的驻地后,也加入了进来,询问老吴的意见。
老吴干了一辈子考古,经验十分丰富,这时他的眉头紧锁,没有一丝松快的表情。
“打了十几铲子下去,没有迹象。”苏筱晚不无惋惜道。
“深层土质干松,应该没有可能有墓葬在这下面。”老吴这次比较平静,没有动气发脾气。
“太远了吗?会不会还是在岩洞附近?明天要不要往后撤一段?”沈魏风在征求两人的意见。
“附近都看过了,李解若真是存心的,他是有可能把战线拉长的,关键是没人知道他能拉多长,这里算不算极限就不好说了。”苏筱晚分析得丝丝入扣,沈魏风没什么意见。
“那这样吧,这附近的很多位置我们还需要时间勘察,我明天一早先带一队人往后撤一段,尽量不要有什么遗漏的位置。”沈魏风觉得不落下任何一处位置才是最对得起这次劳师动众的勘察。
“好,我也去。”苏筱晚心有不甘,一定要去看看。
“那我也随队吧,好歹我能替你们把把泥土的关,免得你们看走了眼。”老吴的业务自信也就在这儿了,当然沈魏风也需要他。
三人商议定了以后,就把一半人留给了宋轶,明天三人带几个队员往反方向继续寻找。
就在沈魏风和苏筱晚在黄骑岭漫山遍野寻找岩洞墓葬的其他线索的同时,身在A市的苏长风也有点坐不住了。
消息是一个身穿黑色外套的人趁着月色送来的,这人也没进大门,家里的年轻伙计接过信就直奔怅然阁,送到了苏长风手里。
苏长风此时正在听一段昆曲,喝着一壶上好的水仙,一看竟然有人入夜投信,马上接过来问道:“人呢?”
“走了。信给了我就离开了。”
“长啥样?”
“天黑,咱们门口的灯也不亮,我看个子不高,挺年轻的。”
“他就没说点什么?”苏长风看着手里的信封,是考古所的官用信封。
伙计摇摇头。
苏长风眼珠子转了转,挥手让伙计出去,然后才拆开信封。
这么老土的传递信息的方法是苏长风最喜欢的,他觉得安全。可是这个小子怎么知道他这个偏好的,他也不得而知。而且这小子是考古所的?他已经把大侄女甩给他们了,还有什么不对吗?
但不管怎么说,信中的消息让他立刻对手里的茶没了兴趣。
苏筱晚竟然去了黄骑岭“翻箱倒柜”!
这还了得!
苏长风站起身,拿着信看一眼踱几步,再看一眼又踱几步。
正焦头烂额着,外面伙计传话道:“那个夏秋杨回来了。”
夏秋杨去了离雨镇一趟,耽搁好几天,这天终于回了A市。
老狐狸本来对这个不咸不淡的租客毫无兴趣,可这时一听他的名字,紧皱的眉头突然展开了。
死棋就得有活子儿来盘活。
这不,活子儿送上门儿来了。
怅然阁里悄然发生的一切苏筱晚无从得知,而黄骑岭上的勘察却迫在眉睫。
后撤的位置距离宋轶扎营的地点有一长段距离,沈魏风本来计划要在当晚结束勘察返回营地,可是到了以后算了一下时间发现当天返回不太可能了。
既然来不及回去,就要利用多出来的时间把每一寸位置都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