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筱晚并不示弱:“推不动的原因很多,不一定是方法不对,很有可能是石棺的机关已经老化,运转不灵了;或者是石棺在推动时由于推动的受力点不均匀,导致棺盖和棺体位置出现偏差,高精度的机关设计是不能容忍一丝一毫的误差的,所以这也会使棺盖无法再往外推动。”
苏筱晚略微沉思了一下说了一个更为超出常人所理解的设想:“或者这个石棺不过是整个墓葬的第一道锁,这座山也许才是我们的重点。”
沈魏风表示了他的疑问:“那这意思是说石棺的机关差了一点都无法打开?古代的技术应该到不了如今精密吧?而且,如果整座山都是墓葬的范围的话,前面的队伍竟然一点没有发现?”
“中国古代的技术发展整体缓慢而无体系,但其中个体的技术进步却极其巨大,只是鲜有正史记载,这主要也是古代的匠人地位低下和同行之间竞争所造成。但是有些颇有一些能力的匠人还是将自己的技术整理成书,并使之流传下来。可惜李解有这个能力,却不见他的记录,这点很怪,也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他的技术能力在其他地方的地方志和一部分野史中都有介绍,从这些已有资料里看得出他本人在技术的精密度上要求极高,否则他也不会应诏进入皇宫制作密盒。要知道皇帝的密诏盒,做完了就会被秘密处死,可他却能生生熬过这些生死劫,活着出了宫。”
“那你的意思是怀疑现在的开棺有距离误差?是不是需要重新使棺盖复位?”沈魏风问道。
苏筱晚摇摇头:“复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李解这样的匠人不会给任何人第二次机会。下面我们只能从误差上入手进行尝试。”
“误差有多少我们无法估算,这样尝试的话失败率会不会更高?”吴大军提出他的担心。
苏筱晚说:“不知道,一切都是未知,只能一点点尝试,但是对解题的方向,我很确定。”
吴大军说:“那得花多长时间才能试错成功?我们的时间成本非常高。”
苏筱晚轻描淡写道:“可能很快,也可能很慢,也可能洞塌了也打不开。到时候就只能寄希望于这座小山包了。”
吴大军一下站起来:“这不胡闹嘛!”
苏筱晚平静道:“解锁机关本就是前途未卜的,冯村的石棺也不能例外。再说您如果有更可行的方案的话也不妨提出来,大家一起来评判。”
沈魏风点头表示赞同苏筱晚的说法,国内目前已发现的机关结构大多都是庞大的墓葬群机关,多靠力量和数量威慑盗墓者,可是以复杂的技术把人挡在外面的的棺椁,国内还未有过,只是在一些秘藏文物上看到有这种设计,外人知之甚少,但是沈魏风早有耳闻,知道这样的东西有时候就是无法解锁,只能供在哪里看着,毫无办法。但是这样的技术用在了石棺上,确实让人分外着急。
会后的几天,苏筱晚不再按时出工,开始熬夜画解锁图纸,一遍遍进行纸面上的试错,废稿丢了一大堆,绘图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薄。沈魏风给了小雯假期,不用再去岩洞参加壁画的收尾工作,嘱咐她照顾好苏筱晚的饮食起居,可是小雯打回来的饭常常到凉透了也没动。
队里的后期各项收尾工作已经逐渐都结束了,一大部分的队员进入了收队整休的状态,只有宋轶在岩洞的工作一点不能放松,因为石棺一天不打开,他就有责任要把脚手架尽量稳定住,以备不测。
这天下午,苏筱晚急匆匆来到岩洞,拿出一张绘制好图纸对照石棺进行一厘米一厘米地比对,在宋轶的指挥下,几个干粗活的工人按照苏筱晚要求去尝试推动棺盖。正前方、左后方、右侧位和左侧位全试了一遍,苏筱晚心有不甘,用手在棺盖上一点点触摸,希望能够找到最为隐秘的机关触点,她纤细的手指几乎抚过所有的暗纹,最后在龙形图案的龙眼珠上来回轻触,可是石棺仍是纹丝不动。
宋轶收队回去就向沈魏风报告了这一情况,沈魏风吃了晚饭就把苏筱晚叫到办公室来。
苏筱晚开门见山道:“我觉得一切都不对,不可能有这样的机关,说句大话,这世上没有苏家打不开的锁,再复杂都可以打开。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要不就是我学艺不精,愧对祖先!”
沈魏风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们一直把目光集中在了李解身上,其实一座几千年前的墓葬从建成到被后人发掘,这中间经历过哪些,真的是我们完全可以预料的吗?”
苏筱晚摇摇头:“岩洞的情况我们一到这里就进行了勘察,看得出现场保护的极好。而且前面的考古队也留下了大量的图片和文字资料,我看过后也同意他们的看法,这是个尚未被开启过的岩洞墓葬。”
沈魏风一只手支着头皱眉道:“如果盗墓者如你一样精通此道,也只对石棺感兴趣,你说会不会也会是这个局面?”
苏筱晚没想太多道:“当然有这种可能。可这也太巧了吧?!再说苏家的这门绝学国内应该没有同行。”
沈魏风坐直身子解释道:“与人有关的事,没有什么不可能!你现在从国外回来都对李解的墓葬充满了兴趣,那如果此人就在中国,也对李解的墓葬有兴趣,他又偶然知晓了这里的岩洞情况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