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玉和月永美美地吃饱了一顿后,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冠玉手掌托出一道火焰走在前头,二人踩着凹凸不平的地面,回到了小木屋。
冠玉熟门熟路地点起一盏煤油灯,坐在做工粗糙的木桌前,二人相顾无言。昏黄的灯火袅袅娜娜,将二人风姿特秀的身躯映在了地上。
突然,月永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太子嗔怪道。
“笑你呀,笑你也会哭哭唧唧,心里柔软得像个女人。”
月永料想太子肯定是因为长于妇人之手,所以才会心柔软得像块海绵。
谁知冠玉一本正经道:“如果你是因为我而死,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不过不管你因什么而死,我都会自责。呸呸,你会像天上的月亮一样永远陪着我。抱歉,我有点语无伦次了。”
外面的什么鸟突然“嘎嘎”叫了两声。
月永从沉默中回神过来,回道:“我们两清了,我救你,你也救了我。冠玉,有时候我真的不能理解,为何你会喜欢我这样的人?”
冠玉略微沉吟,道:“这个问题我想过,可能一开始被你的聪慧和冒险精神所吸引,然后相处下来发现你挺能折腾,把我的生活搅得有滋有味。最后,就是你毫不犹豫救我。一言蔽之,乍见初欢,久处仍怦然。”
现场一阵默然。跳跃的煤油灯火袅袅娜娜,把冠玉宛如雕塑般的脸映得一览无余,蓝色的眸子更是异常耀眼。
你的眼睛里有星辰大海。月永在心里道。
“唉,冠玉,你是要统领众仙、御临三界的人,我怎么能祸害你呢?”月永说的言辞恳切。
言讫,那边的冠玉喉咙里更多的话语堪堪吞了下去,少顷,他道:“这并不是个死局,要不,你考虑一下别在天庭任职
了?为我洗手作羹汤可好?”
“亏大发了,我还那么年轻就做家庭主妇。而且,我喜爱苍生万灵,即便是一颗狗尾巴草我都喜欢,我愿意为之奉献自己的精力。抱歉,无法答应你。”
又是一阵静默,太子不死心,目光灼灼道:“你答应我一件事,等我,要等我当上天帝,然后我把天庭不能有情的律令废除。这样你什么都用不放弃,就可以与我结为夫妻。”
“存在即是合理。这条律令虽然冷酷无情,但也着实有它的道理。冠玉,你把它废了,又如何处理负面影响呢?”
冠玉不假思索,道:“我已经想清楚了,“不能有情”这条律令其实是浮于表面的东西,更深层次的东西是天庭官员的分权与制衡。只要我把制度上的分权与制衡合理设置,就不怕神仙打架危害苍生。”
你的眼睛里有星辰大海。月永心道。太子与当今天帝之间关系淡漠,月永是知道的,太子的政治主张恐怕不会被天帝采纳。
这就很尴尬了,太子刚才那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但如果被有心之人听了,一个“复述”,恐怕就会演变成“盼着当今天帝早点羽化”。
“嘘——”月永把玉白的食指竖立在唇边。
太子秒懂,不再谈敏感话题。
“我们今晚怎么洗澡?”月永顾左右而言其他。
“条件太简陋了,我都是三天才洗一次。”
“哦。奇怪,你身为天界太子,金枝玉叶的,怎么能受得了凡间的这份苦?”
“七千年前在凡间历劫五十年,每天都过得生不如死,现在还算好的。”
“原来如此,所以你历劫回来之后就抱着天后哭了半天,然后把自己锁在房里半个月不出门。”月永揶揄道。
“哪壶不该提哪壶。但是我要声明的是,我并不是个妈宝男哈。”冠玉伸手挑了挑灯花。
“哈哈哈,你是妈宝男也不错,至少还有妈,我就没有了。”
“你还有我。”冠玉放下挑灯花的针,朝月永走了过来,一手钳制住了月永的手腕。
“你干什么?!你矜持一点儿,冷静一点儿,逼良为娼,不不,霸王硬上弓是不对的。”
冠玉剑眉微蹙,道:“这哪跟哪?你的伤口快愈合了,我给你换上新的纱布。”
“哦。但是我不喝药了。”
“可以。”
“今晚怎么睡?”
“你睡床,我打地铺。”
月永眸光微动,如小扇子般的睫毛扑闪扑闪,一种别样的情愫在心湖蔓延。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冠玉一边轻轻地绕新的纱布,一边淡淡道。
“都不听。”
月永早就知道刚才那句话的套路了,无论是什么好消息,肯定都敌不过坏消息的冲击力。
嘿嘿,只要我不听,你就套路不了我。月永心道。
“那我先告诉你好消息吧,我给你酿造了苹果酒和葡萄酒,已经可以喝了。”冠玉扎好绷带,再把月永的袖子撸下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