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考六十分?
150分的卷子,她只写了选择题和填空题,填空题还只会写一半。就她那正确率,能考六十才是真的见了鬼!
阮森森提前给祁序发了消息,所以他一直在教室里等她。
静谧的空气中漾开两声指节敲击玻璃的响。
祁序侧头,刚好看见阮森森隔着玻璃窗朝他扮鬼脸。
今天太阳烈,他一边替她打着伞一边听她絮絮叨叨地分析那些题目。
顺着校门直走,他听了一路。
阮森森今天穿了条黑色的休闲卫裤挡太阳,上身是和他一样的校服短袖。
今早升旗时,她罕见地没有请假。12班那群人整整齐齐穿着校服短袖,阮森森站在前面,领着人风风火火朝升旗台赶。
校长今天还特意表扬她们班,准时又整齐。
阮森森单手叉着腰站在队伍最前面,右手懒散地抓着班牌,耳朵耷拉下来,没什么耐心地瞅着台子口水四溅的人。
待到集合完毕,身着校服的主持人才拿着话筒上台。
步履坚实,神情自若。
他有着最平静的眼睛,身躯如同劲松,只一个侧脸就在人群中激起一层浪潮。
12班那群浪荡着瞎闹的人喊得尤为大声。
唇角终于染上笑意,阮森森也瞎叫起来。
祁序的脸在太阳底下清晰,他皮肤冷白单薄,被光线衬得透亮,一举一动少年气十足。
却又持重矜贵。
“尊敬的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早上好,我是此次升旗仪式的主持人,来自高二2班的祁序……”
“我靠,声音好听!”
“原来他叫祁序…我跟你说我遇到好多次……”
声音开始嘈杂,11班有个女生叫了阮森森一下,高马尾上方绑着的水晶蝴蝶结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阮森森,他之前是不是老来你们班来着?你和他熟不熟?”
女孩脸上有点羞涩,意思不言而喻。
闻言,被叫的人挑起眉,绷过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阮森森脸颊被晒得有点红,想都没想,她轻笑回应:“熟啊,那是我男朋友。”
阮森森又问:“你找他有事吗?”
此话一出,耳边那些声音立刻淡了,女孩摆手,尴尬地站了回去。
国歌终于自四面八方响起,阮森森难得肃穆起来。
升旗手把红旗抛向空中,旗套带着那鲜活热烈的红旗缓缓上升。
祁序的背脊挺直,背影带着庄严而神圣。
日光透过那一抹红色,遥遥相望,旗杆激昂的姿态仿佛无形中被赋予了生命,扬起热血在空中绽放。
几千双眼睛注视着旗套升到顶端,那一下好像有回音,居然叫人热泪盈眶。
歌声停止,操场静默。
升旗结束后,阮森森特意站在阴凉处等着祁序。
俊男美女,在一堆校服短袖的学生里,总是格外引人注目。
更何况她还是校内的风云人物。
阮森森踩在石阶上,晃来晃去,不少同年级的男同学路过,纷纷侧目,却不敢靠近。
不一会,他姗姗来迟,额间沁有薄汗,呼吸间都是热气。
他们一起走,阮森森有点心不在焉。
祁序提醒她看路。
阮森森被他带着拐了个弯,这才漫不经心开口:“今天数学考试。”
祁序说:“我知道,你说要考六十分。”
一看他记得这事,阮森森觉得自己提醒到位了,于是道:“那你别忘了,我考六十分这周末你不许再给我讲题!”
“我记得。”
他应了,拉着得意忘形就不看路的阮森森避开边上的人,时时刻刻担心蹭到她。
阮森森四肢纤细,祁序很轻易就能捏住她的胳膊,甚至不需要用力。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弱小的花蝴蝶,却有着最会蛊惑人心本领。
让他不知不觉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