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庄既醉见我有哄他的意思,悄悄酝酿了酝酿情绪。然后,抬头,一双泫然欲滴的大眼睛,就那样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手指禁不住弹动起来,立马就想施法甩一块纱巾在他脸上,盖住他那骚气的模样。但想到他毕竟跟了自己那么多年,我不在的这些年他也实属不容易。心一软,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熄灭手中法术,将纱巾捏在手里,替他擦着眼泪。毕竟庄既醉是我还是祝神时候就一直跟在我身边的人,我纵然骂他,那也是出于恨铁不成钢,还真能扔了他不要他怎的。
庄既醉像只小花猫一样,可怜兮兮还带点软绵绵道:“帝君。”
我手一哆嗦,就掐到他的脸上了——深深的两排指痕。我将手绢一推,咬牙高声道:“给我正经点!”
庄既醉接了手绢,自己胡乱揩了一把,笑嘻嘻道:“人家这不是逗逗你嘛,生什么气么。我以后不这样了?”
我甩他一个白眼,“日后再敢如此,我让涵巧拖你出去赏军棍三十。”
庄既醉才不信,他假装惊讶道:“这么惨!”
我冷笑,“三十不行?那就管够,我就不信打不服你。”
庄既醉忙一本正经地摇手道:“不用了,不用了,你知道文叙皮实,自愈能力超强。这点小娘炮的毛病,这就好了。”
“真的?”我反问。他嘻嘻闹闹的,我还能忍,但我委实受不了他那油腻作态。
“真的、真的!”庄既醉又开始嬉皮笑脸了。而且,他显然不想进行这个话题了。于是,他连忙转个话题道:“帝君,您干脆利落地裁了冯壬的封号,不怕你那个二嫂打上门来啊?”
我眉毛一抬,“等的就是她!看她不顺眼很久了,她敢来我就敢收拾她!”
庄既醉咧嘴一笑,“投鼠忌器,还有您二哥呢!”
方才还为他的油腻生气的,但是我这人对亲近的人心太软。眼下再看他这幅无所事事的,仿若蹲在仙山口谈天说的仙界老太太的八卦模样,心中竟升起了一股感伤: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他成了今天这幅模样,多少也有我的责任。如果当年我能再理智一些,那场仙魔之战的结局或许就不一样了。庄既醉也许就不必受这些世俗熏染。说到底,我也有责任啊!
庄既醉见我不说话,笑道:“看看,现在知道考虑不周了吧。不过没事,您不用太多担心,我帮您说她!”
我突然道:“阿叙,要不——我帮你换个职位吧。”
庄既醉一愣,转而笑问:“为何?我这仙界调解司司长做的蛮好的啊。”
我看他这样,反而有些内疚自己过于仓促和冲动了。
我掩过内心的失落和自责,淡然道:“你做的很好。但是老在一个位子上也不好。换换职位,可以多长点经验和见识。”
庄既醉虽不是绝顶聪明,但自小跟了我,也是聪明伶俐。他自然知道我的考量和打算。所以,他重新在我的身侧坐好,难得的一本正经到:“帝君,眼下我在这个位子混熟了,做事游刃有余。如果在这个时间点换职位,为适应新职位来还要多费一块力气,白白浪费我的精力,不合算啊!再说,您也知道,我留在这个调解司好处甚多。我可以四处为您打探消息,做您的耳目啊,是不是?如果非要换职位的话,那咱们等一切都稳定了之后,你说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知道他之所以留任这个职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仙界的大局需要。我也知道,如果不谈私人感情,从一个帝君的角度看,庄既醉继续留在调解司也是最合适的安排。
可惜,就是苦了他了!
我叹口气,拍拍他的肩头,“好,就是为难你了!”
庄既醉故作放旷,嘿嘿笑道:“不为难!我真的挺喜欢这个耍嘴皮子的职位的。”
我看他一眼,别过头去,抬脚往密室走去,“以后,如果愿意的话,还到我身边来吧。”虽然有涵巧和星儿在身边,但是习惯了文叙和原数的辅佐,还是很怀念那时的时光的。
庄既醉在身后,微微哽咽,“是!帝君!”
我没有回头看他。这么多年了,世事几番轮回,大家心内都难以平静。那就不必言语,意达就是了。
我打开密室,与庄既醉来到“唐允”面前。近来唐允的状况一直很平稳,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庄既醉盯着“唐允”,突然感叹道:“帝君,以前我年轻气盛,觉得一切都在把握之中,什么都不信。现在看来,真的是一切皆有定数啊。”
我站在唐允身边,轻轻抚了白光道:“四时轮回,日月更迭,天地尚有定数,何况是我等存于其间的仙人。”
庄既醉眉头皱着,满眼疑惑道:“帝君,如果说一切皆有定数。那这些年来,长生帝君和您都受尽磨难,而且这磨难至今未止。阿叙想不明白,天道如此搓磨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我也想知道,这样的定数到底会通向一个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