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
“知道了。”武年年应了声,越过他去洗漱。
余砚池以为她犯起床气,没注意她声音里的情绪,自顾自去厨房准备早餐。
武年年本想趁余老板上班时间她在办公室补个觉,结果才来工作室就被余砚池拉去会议室。
会议室桌椅都很高,没有合适她的,余砚池就把她抱在腿上一起坐在主位,刚好足够她把胳膊摆上桌面。
武年年一脸懵地被余砚池摆弄来摆弄去,一众工作人员鱼贯而入时,她更是不知所措,困意都被驱散几分。
小朋友拽拽余砚池衣袖,示意他低头。
余砚池放下手中乱写乱画的笔,靠过去:“怎么了?”
武年年凑在他耳侧悄声问:“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不会要开一场□□大会,来分析她对工作室造成的损失到底有多大吧,她紧张地想。
余砚池摸摸小朋友不安的眼皮,安慰:“小问题,不用紧张,只是需要你帮一个小忙。”
捏捏手指,武年年勉强安定几分,转身埋在余砚池怀里一动不动,打算只要没人叫自己,就决不会抬头。
这种正儿八经的会议她真的应付不来。
余砚池笑笑,任由小朋友往自己身上钻,没强迫她去面对底下一群人。
会议进行一半,武年年囫囵听下来明白个大概。
这群人想借用她的帐号开一个澄清直播。
“老板,你有没有照片之类的东西来证明年年和你的关系?”那人想了想,转而问武年年,“或者,年年有你和爸爸妈妈的合照吗?”
武年年攥紧余砚池的衣襟,她有是有,但是那是武夕和父母的,她拿出来无异于在余砚池面前自爆。
余砚池皱眉,想告诉小朋友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
武年年快了一步,她转过身,稳声说:“我有我哥哥和余砚池的合照可以吗?”
怕别人不理解,武年年又补充:“我哥哥和我长挺像的。”
这样应该也能证明她的基因真的和余砚池没有半毛钱关系吧。
余砚池心脏骤紧,抬声急促地打断:“不行。”
武年年被吓到,轻轻打了个颤。
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余砚池缓了缓情绪:“直播什么的我都答应,别把她哥哥牵扯进来。”
会议室陡然安静下来,底下的人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
余砚池烦躁地抓抓头发,坚决道:“我不同意。”
“这不……”老徐硬着头皮笑两声打哈哈,“老板,你别急,咱这不是正商量嘛,没定下来。”
武年年回神,肚两侧的软肉被捏的发疼也没出声。
又是一番商讨。
“那直播流程就这么定下来了?”
问题解决又是另一个问题。
“到时候就老板一个人直播能行吗?”
其实在座的都清楚,最好的情况是武年年的亲人出面认领解释,再不济武年年本人出现来解释两句也是好的,不然就余砚池自己一张嘴和干巴巴的证据,网民不一定愿意听。
但是这个idea一开始就被余砚池否掉了。
可惜武年年不知道,她耳尖晃了晃,主动抬起脸:“我可以和他一起吗?”
被事先警告过的众人压根不敢吱声,只眼巴巴地望向余砚池。
武年年发现了,也抬头把目光投向余砚池。
顶着众多视线的余老板依旧不慌,平静地问武年年:“你能行吗?”
“能行的。”武年年坚定地说,这本就是应该的。
她惹出来的事,到最后她却完全置身事外算怎么回事。
余砚池点点头,抬眸拍板:“武年年的直播间也该她自己主持。”
扔下这句话,他把武年年抱下来安置在座位旁边,而后看也不看地离开。
武年年怔愣住,本能地向前追了几步,发现他没有等自己的意思,又放缓脚步慢慢停下。
会议室众人一个接一个出来,见到武年年都来逗她两下,武年年挂着笑神情不属地和他们拉扯。
一时间不太敢回到办公室和余砚池见面。
最开始她有恃无恐,对余砚池的情绪没特别在意到紧张的程度。
可近些日子她总害怕余砚池生气。
怕他觉得自己麻烦,怕他后悔收留自己,怕未来某一天他会想,原来武年年是这么差劲的一个人。
迷茫畏惧蔓延扩散,灌满整副空荡荡的身躯。
会议室不会一直有人,该来的总是要来。
武年年现在办公室门前,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落下一片阴影。
推开门,一步踏进入,转身,关门。
纸张翻动沙沙摩挲间,呼吸声一轻一重,在她耳鼓一下又一下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