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年年很听话。
手机被没收也不闹,窝在沙发上看完了一整季的小羊。
余砚池泡在会议室里连轴转,和工作人员商讨方案。
他被骂无所谓,一旦影响到公司利益那就得好好说道说道。
怕小朋友一个人待着多想,余砚池紧绷着神经,已经尽力用最快的速度结束全部安排。
用脑过度太阳穴直跳,他强忍着头昏脑胀,直奔办公室。
“武年年?”
没人应声,余砚池绷着脸朝沙发走去几步终于看清,神色放松下来。
武年年蜷缩在沙发上,平板掉落没入地毯,动画片还在继续但音量降到很小,几乎听不见什么声。
余砚池蹑手蹑脚地过去捡起平板关掉,轻轻捏住她鼻尖:“醒醒。”
小朋友哼哼唧唧地拧巴两下,翻过身迷糊地瞅他一眼,又闭上。
嘴角上扬,余砚池撑起脑袋又拍拍小朋友肩膀。
没等他开口,武年年自觉地爬起身揉揉眼睛,努力保持清醒,主动地牵住余砚池摊开的手指,跳下沙发乖乖道:“要走了嘛。”
“嗯,累了么?”余砚池直起身,由她牵住自己的食指,关心地问。
武年年摇摇头:“不累,困。”
电梯“叮”一声响,余砚池拉了把慢吞吞的小姑娘。
他问:“没睡好?”
“有点。”迈着小短腿快走几步,武年年点点头。
余砚池伸手稳住她惯性前倾的身体:“今晚回去好好睡。”
小年兽撞上他小腿停住,摸摸发包答应下来:“嗯。”
我努力。
“明天……”余砚池说一半停下,笑着摇摇头,“算了。”
武年年抬脸好奇:“什么?”
“没,明天的事明天说,”他抱起人,揪揪她脸蛋,“今晚咱们年年先好好休息吧。”
武年年颊侧被扯地通红,盯着他眨眨眼,埋进肩窝继续睡,不管不问。
答应是这么答应的,但到底能不能睡好,武年年自己还真不能决定。
深夜。
皎白的月半遮半掩,阴云厚重,风追着它莽足劲儿的吹,势要与月同生死。
强烈的橘色亮光照亮书房内每一处黑暗。
史迪仔颤颤巍巍地朝一边倒,几近畏缩到落地窗边边角角。
好在落地窗联厚重,足够兜住炫目到携带锋利的光芒。
单人床上四角后蜷缩在角落呜咽喘息,额前的尖角又热又烫,柔软的鳞片上覆满津液,棕红色的毛发被浸至湿漉漉的。
整只兽像是才从池中被拖上岸。
缀在脊椎底处的小尾巴蔫哒哒地打在床单,萎靡不振。
漫长的黑夜实在难熬,一阵又一阵的剧痛忍下去,滚烫的热息又在腹部翻涌,搅得人不得安宁。
天边微微泛起亮白,伴随着每一根神经末梢的麻痒,武年年艰难陷入黑甜的梦乡。
余砚池心大,昨晚倒头就睡,昏迷无意识一般,半点没被打扰梦境酣香,一大早精神抖擞,气势汹汹准备干仗。
他扬声喊:“武年年,起床!”
因为这一整晚的折磨,小年兽的神经始终没能舒缓,也没有睡很沉,余砚池第一个音吐出口,她潜意识绷紧身体。
等察觉夜晚已经完全的过去,她缓缓放松身体。
不能让余砚池发现不对劲,武年年想。
强撑着疲软的身体,她跌跌撞撞地下床抽出几张汗巾,用力把裸露在外的肌肤擦个遍。
倒在史迪仔怀中,武年年深深吸气吐息,力气渐渐恢复一些。
咳嗽两声,清清沙哑的嗓音,小年兽确认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这才拉来房门去洗漱间和余砚池碰面。
他已经结束洗漱,正巧要去厨房:“起来了?”
武年年有点累,低头勉力“嗯”了声。
捕捉到小朋友的异样,余砚池把人拦下,蹲下身箍住她下巴瞧武年年的脸。
小年兽紧张到浑身竖起尖刺,挣了挣想避开他手,没能成功。
小朋友皮肤白,黑眼圈深重明显,唇色略微发白,整个人疲乏无力的样子,余砚池想忽视都忽视不掉。
眉头皱紧,他严肃地和武年年对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大脑有些反应迟钝,扯不出谎,武年年只好避开他视线。
余砚池逼问:“又给我玩嘴上一套背后一套是吧?”
“没有。”武年年抿唇,有点委屈,很无力地辩驳。
“别装可怜,”余砚池狠狠心,“小孩子总熬夜怎么回事?”
小年兽睫毛抖了抖,轻声认错:“下次不会了。”
余砚池松手弹她额头:“再熬夜,就把你那床搬去我那边,我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