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对于安然来说,就是一勺白糖。白糖加进平淡无味的温水里充当调味。
她伸出苍白的手指。大拇指放在瓶底下,食指放在水瓶约莫一半的位置,中指触碰到水瓶的瓶口。
一勺白糖如果加进半瓶一下的水中,安然大概能够尝出甜滋滋的味道;如果是满满的一瓶水里融进一勺白糖,甜味不及半瓶水,甚至是寡淡无味的水。
后者的味道就是她的清纯。
平淡。
也如同她的性格。
无趣。
安然用力呼出一口气,手指尖在瓶身上敲了两下。
叮当。
很清脆的声音。
明彦闻声回头,手肘撑在安然是桌子上,他干净的脸庞上有几缕额发遮盖住眼睛。他笑起来时候给人一种早上的阳光的感觉,明媚,不扎眼。
“考完试了,安然。”
“是啊。”安然一直秉承着一个原则,一如她父亲总在耳边唠叨那样——
考试,考完就算了,别去对答案。
因此,每一场试考完之后,安然都不会在考场外面逗留,也不会在教室里参与任何人讨论答案的小团体中。
她看了一节课的书本,眼睛有些发酸。只要她把眼睛闭上的时候,就会感受到眼睛的负担,疲惫还有些酸痛。
“理综,你的化学做了多少?”
她们是理科班,物理、化学、生物在同一张试卷上。这也就意味着她们要在上午九点钟到十一点半的时间内完成三科考试试题。
如果时间安排的不好,某一科花费的时间多了,那另外一个科目的时间相应减少。
“流程图没写完。”安然的手指按压在瓶身上,投影仪还在播放电影,她无心去听,也没有心思去看。
“不知道会考出什么样的成绩。”
明彦的头像安然的方向微微倾斜,他低垂眼眸看玻璃瓶身印出来的手指影子。
他们都习惯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人来人往的时候总会容易被碰到。如果从一开学那会开始算起,到现在为止,平均两周就会碎一个水杯。
有的人是用不锈钢保温杯,住宿的同学会放一个很可爱的瓷杯或是玻璃杯在桌子一角。后一种杯子配套有一个小勺子和杯盖子,小勺子靠近杯子把手的地方放着,这正好与盖子重合。
盖子有一处缺角,就是用来贴合勺子一起放置的。
每天早晨的课间或是早读之前,会有人往杯子里冲泡一杯热牛奶或是麦片,各种早餐饮品都有可能存在。
教室是被禁止带早餐进来吃的。
因为这会有味道,但是听不听讲又是另一回事了。
“明天校运会老师应该会在办公室改试卷。”安然把头靠在书本上方,闭眼休息。
焦礼站起来,对挡住他出去通道的明彦说:“我要出去,明彦。”
明彦只好移开手肘,让焦礼通过。
他们的位置窄了些,焦礼从明彦凳子背后走出去时,不小心碰到安然的玻璃杯子。
电光火石之间,焦礼走出去,刚在过道上发现杯子倒下去时,他已经做不出反应了。
明彦的大脑还没做出指令,他的手下意识的从底下伸出去,刚好扶在杯底。
安然的食指与中指之间夹住玻璃瓶的系带。
如果没有明彦在下方做垫底,安然很可能由着系带从她手指间滑落。
因为她抓住的动作合力气并没有很大,是有人拖住,她才来得及用力夹住。
明彦说:“没事。接住了。”
焦礼脑中响起一阵清脆的破裂声,他在过道上站停,表情呆板。“安然。”
安然向明彦道谢,把杯子重新放好后说道:“没事。我们接住了。焦礼你有什么事情要做就去做吧。”
游哲坐在靠墙壁一方,她们两个人的书本放在中间,水杯要是再放在上面,也会碍着游哲进出。
安然不能把书本放在过道上,这会妨碍同学在过道上来往,也会被老师点名把书本放回去。
这就是高三,数不清的试卷,做不尽的题目。前面一张试卷还没写完,下一张试卷等不及来到教室见她们。
“安然,看来我们还是很有默契的。”明彦又把手放在安然的桌子上,他看安然桌面摆放着许多试卷和写满一页的草稿纸说,“今晚是看电影的放松时间啊,安然。”
原先有同学是要求关上教室的灯来看电影,这样看电影会更有氛围。
奈何有一些同学需要开着灯,所以才留有白炽灯。灯管在尽责的工作,灯管下方的明彦也没有把工作停下来,去休息。
“你没有资格说我吧,明彦。”
两人相视一笑,安然真的是在微微一笑,而明彦却从耳朵红到了脖子。
游哲正撑着下巴看电影,她的面色忽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