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谁啊?”
阿书推门而出,待看清来人,立马严肃起来,将阿锦拉至身后。
“阿书,一别数年,你已然出落成大姑娘了,舅父也老了,可你还是一眼便认出了我呀。”
徐威与阿书寒暄,目光却越过她,落在阿锦身上,阿书转过身,将她推进门里,合上门,阿锦不解,拍门却无果,只得作罢,将耳贴于门,试图听到些什么。
“阿...锦,云锦,当真是个好名字。”
“不知舅父骤然来此,到底是何用意?”
云公自山中砍柴归来,便见此两厢对峙的画面,丢下柴篓,上前便立于二人之间,面朝徐威。
“我知你迟早会来,却不知来的这般快。”
“姐夫,十余年未见,你不请我进去喝口茶吗?”
云公转身:“阿书,开门罢。”
“阿父!” 阿书有些激动,云公轻轻摇头,示意她不用怕,阿书抿抿嘴,方才开门,一进去,便见偷听的阿锦。
“姐姐,我...”
“嘘,别说话。”
徐威轻笑一声,阿书立马警惕的搂住阿锦的肩膀,将她挡至身后,云公开口。
“我不欲请你吃茶,你有何事,便在此处说罢。”
“我记得姐夫乃是武将里礼仪最周全的一位。”
“那是对别人。”
“我儿不知原委,伤了你们…”
不待他说完,云公却发疯般揪住了他的衣领:“徐珊已然香消玉殒,我也退隐多年,你为何还要如此苦苦相逼!徐威,你到底有没有心,你若非要撕破脸...”
徐威重重推开云公,他双腿疼痛难忍,酿跄着往后。
“阿父!” 阿锦见二人动起手来,抄起身旁的木棍,双手握住,直直对着徐威。
“你说你是我阿父的故人,可这些年来这里的所谓故人,没有一个像你这样咄咄逼人的,你走,这里不欢迎你!”
徐威看着眼前的阿锦,双眼通红,像只发了狂的小兔子,当真是像极了她母亲。
“我走便是,你放下,切莫伤到自己...”
“你住嘴,离开这里,马上!”阿书有些激动,打断他的话,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徐威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待他走远,阿锦手里的棍子“咚”得一声落地,腿软着,却还是硬撑着去关了门,待插上门闩,以背靠门,才觉好了些。
“阿锦,你过来,过来。” 阿书扶着云公坐下,他却不住的喘气,唤着阿锦。
“我在,阿父。”
“此人狡黠阴毒,日后你再见他,必定躲开,明白了吗?阿书也是。”
“阿父别说了,快些吃了药去休憩罢。”
徐威行至半山腰时,见一白面书生,后面跟一小厮,提着两包糕点,兴冲冲往上来,二人擦肩而过时,他听见那小厮言:“姑娘若是知公子偷偷来看她,定会高兴许久。”
徐威侧身,打量他,忽地痛呼一声,以手扶树。
“老伯,你可无虞?”薛澈果真停下脚步来看顾他。
“心悸之症,怕是走不了了。”
“若水,你背着老伯下山,我自己上去便是。”薛澈唤来那小厮。
徐威趴于若水背上,回头看,见薛澈走远,才开口。
“不知你家主子是哪家公子啊? ”
“我家主子乃桃源薛家。”
薛家? 家世不显。
“不知你主仆二人此时上山,可是要寻什么人? 我也刚刚自山上下来。”
“这山上哪儿还有别的人家,便只有云公了。我家公子乃是去见心上人了。”
“真是巧,我乃云公一故人也。不知云公二女,你们公子心悦哪一位啊?”
“我家公子喜性子活泼的女娘。”
若水反应过来自己所言过多,往后凡徐威所问,皆以敷衍之词。
待薛澈上山时,便见大门紧闭,用力拍门。
“好好说与你不听,便是要挨打罢!” 阿锦开门,手里却紧紧举着棍子。
“阿锦,你这是怎的了?”
阿锦满腹的委屈,丢了棍子,扑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