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伊水和梁夜安有些渊源,但也只是听昭音说,目前接触下来,给人的感觉是个很有韧劲的人,虽然和煦但也不弱势,看来是皇兄的左膀右臂了。
梁夜安打发走了赫尔丹,款款落座,烛光映衬下,润温如玉,让伊水感到一种宁静的气息,他给伊水倒了一杯茶后,说到:“在下禀报之前还有一事不解,还请公主解惑。”
伊水有些猜到他想问什么,握着茶杯,说到:“你问。”
“叶家与公主血缘亲情,公主即将和亲,放心不下也是人之常理,托付三殿下便是,亲自前来是否有些,不妥。”难不成伊水真对那叶温情根深种,非要亲自给他报仇不成。如果是为了叶家的案子,伊水一个外嫁的公主就更不该来了。
宁静的气息一下子消失,伊水觉得梁夜安是在职责她添乱吧。
“少女怀春总是难忘,本就天人两隔,我还即将远嫁,恐怕这辈子也回不来了,临走想亲自了却一桩心愿,望梁大人见谅。”梁夜安见伊水居然亲口承认心悦叶温,心里堵死了,怎么就让叶温钻了空子。如果没有和亲,娶她就本该是他,他有自信,无论她心里有谁,他都可以将其取代,不过是晚了一步,事情就发展到了几乎无法挽回的地步。
“乌延路途遥远,公主身娇体弱,路上重病缠身,不幸仙逝,也符合常理。”梁夜安不想认输,打算最后搏一搏,赌伊水其实根本不想去和亲,只要伊水不愿,他有很多办法能让伊水留下。
梁夜安突然提到和亲,伊水反应片刻说到:“如果我逃了,说不准乌延就要六妹妹顶上,皇后娘娘怕是不愿意吧。”虽然伊水不知道身为皇后侄子的梁夜安怎么成了皇兄的人,但也不能疯到直接与皇后起冲突。
梁夜安胸有成竹,眼神明亮的盯着伊水,神色认真,“乌延想要的是你,他们不会强娶六公主的。”
这事伊水倒是不知道了,“要我?为何?”
梁夜安本只是有几分猜测,可亲眼见了赫尔丹对伊水的模样,他直接可以肯定,这和亲必定有赫尔丹的手笔在里面,但他拿不准与伊水说赫尔丹对她的感情会不会弄巧成拙。
“四殿下给的消息,具体的,在下也不清楚。”梁夜安拿伊善当借口。
“是你的想法,还是皇兄的想法?”伊水不清楚这梁夜安想干什么,她去和亲关他什么事。
“若公主真心不愿,四殿下也会体谅公主的。”梁夜安拿不准伊善的想法,但若先斩后奏,伊善也只能帮忙隐瞒。
伊水一听就知道伊善完全不知道梁夜安的打算,若她跑了,对皇兄有害无益,他既然是皇兄那边的,应该恨不得把她快马加鞭送去乌延,以免生变才是,难不成他是假意辅佐。
伊水谨慎的说到:“梁大人想多了,我没什么不愿的,等此处事了,我会立马回去的。”
梁夜安一听就知道伊水对他有防备,他轻叹一声,“我也是为了昭音,昭音肯定是希望公主幸福的,乌延王并非良配。”
梁夜安搬出昭音,伊水如刺猬一般的态度瞬间软了下来,“是啊,若昭音知道,定不会让我去的。”
伊水带了几分真心说:“多谢梁大人好意,但我也真的没有不满,和亲本就是我的责任。宫里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可锦衣玉我也受了,食人之禄,须忠人之事。以我一人,稳定边疆,很划算。梁公子也是读书人,道理你不会不明白。若昭音在,她也会理解的。”
梁夜安当然明白,如果换个人有如此觉悟,他还会很欣赏她,可换成了伊水,他只求伊水能多些私心,不要如此顾全大局。看来让伊水配合是行不通了,梁夜安心中有了另外的计划,便也不再继续劝说伊水。
伊水还以为梁夜安只是为了昭音,一时冲动而已,她表明态度后,梁夜安应该不会再提了,就将话题转移回叶温的案子,“梁公子一开始说要禀报的是何事?”
“根据公主给的线索,查到确实有一个商队与西域有所往来,在城西有一家铺子,铺子掌柜是柴玉成小妾的兄长,明面上看不出什么。又从吃食入手,叶温视察期间一直与灾民同吃同住,但就在出事前一天,柴玉成曾请叶温用膳,商讨公务。而且就在翠湖楼。”梁夜安将查到的线索一一汇报。
伊水很吃惊,“梁公子短短半日竟查出如此多的线索,不去大理寺简直埋没人才。”
梁夜安听闻微微一笑,默默说了句:“公主过奖。”
伊水思考片刻后说道:“我跟赵公子明面上是茶商,探查商队起来比较方便。翠湖楼那边梁公子多留意。”好歹也费事出来了,总得干点事。
“遵命。”梁夜安虽然对伊水和赫尔丹单独行动有些不满,但正好有些事他也要避开他们。
都安排好了,伊水与梁夜安端坐两桌旁,一时间只剩下烛火噼啪的声音。
伊水见梁夜安也没有继续说话,只是从容的喝茶,仿佛这里不是伊水的房间,是他的房间,伊水等他喝完茶,刚想开口送客,话到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