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尧疑惑方绚远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不等他说话,方绚远就已经看出他的想法,于是说道。
“安王殿下,臣进宫是要与陛下商议刘世杰等人名下铺子的事情。”
闻言,刑尧的脑海里闪过关于刘世杰等人的信息,他们是皇商,且身有官职,经营着皮草、丝绸、茶马等各种产业。
原本刘世杰等人的生意不错,但叶尘(刑尧)像是横空出世般,直接垄断了整个商业链,使得他们的生意直线下滑。
假若刘世杰等人的背后没有皇室撑腰,只怕要面临着关闭铺子的局面,幸好叶尘死了,他们的生意才得以好转,但仍处于惨淡的状态。
于是,他们决定派一个代表去找邢澈商量此事,刚好就选中了方绚远。
方绚远的家世算不上优越,要不然也不会和七品小官之女姜晚情早早定亲。但因为他能力出众,在未满三十岁之前爬上了正四品的位置。
再加上,刘世杰膝下仅有一女,想要与方家结为亲家,并且方母也极为满意。故而才找上了方绚远,想要卖给他一个人情。
这件事要是办成了,那提出这件事的人也会更加得邢澈看重。对此,方绚远欣然接受,打算过一段时间,与刘世杰之女成婚。
而刑尧在想明白刘世杰等人的身份后,心里觉得方绚远此番进宫定不简单,忽地眼中精光一闪,说。
“本王虽离京多年,但对于这些倒也略有耳闻,亦知其中困难。可碍于本王身份尴尬,不知该怎么提才好,无奈之下只能作罢。”
方绚远听懂刑尧的言外之意,思绪一下子想到半月前他拉拢自己的场景,心里猜测这人怎么语气怪怪的,好像刻意在说邢澈容不下人。
“哦?既然殿下有想法,不如上来一谈,亦或者是同我一起进宫面见陛下。”
这个“我”字,在刑尧看来,是两人之间关系的改变,虽算不上朋友,但却比用“臣”字顺耳。
“臣”是下位者的谦称,也是在时刻提醒彼此的鸿沟。
这么一看,刑尧心里想要拉拢方绚远的心愈发强烈。
“面见皇兄还是算了,我把我的想法同你说一说。若是法子入你的眼,你大可去告诉皇兄。”
说完,他就上了马车,坐在方绚远的身旁。
迎来他惊讶且复杂的目光,刑尧不在意地笑笑。
“我这人呢,向来喜欢结交友人。再说了,我可不是一点私心都没有,无非是现在不合时宜罢了。”
他神色忧伤,自嘲道。
“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刚被皇兄赶出来了。谁让我这人的时运不好,刚来没多久,先是母后崩逝,后是被静妃算计,以至于…”
方绚远眉心一跳,这种皇家宫闱之事被他听了去,恐怕十分不妙啊!
“我拿殿下当知己好友,殿下可不能害我呀。”
他的话似真似假,让刑尧也分辨不出,但同样的,刑尧信了。
“绚远提醒得是,咱们还是聊一下刘世杰等人的事情吧。”
待到两壶茶的时间到了,两人才相见恨晚的告别。
方绚远面含微笑地望向刑尧离去的背影,直至人影没了,他才收回笑意,恢复平淡,眼眸划过一抹沉思。
随后,他来到养心殿,朝着邢澈行礼。
“臣见过陛下,陛下万福。”
邢澈侧头示意新来的赵限志给方绚远奉茶,而后两人慢慢扯出一个又一个的话题。
紧接着,方绚远提到刘世杰等人的事情,让邢澈目光一沉。
“不思进取,原地踏步,实在不足以担此重任。”
这是他对刘世杰等人的评价。
方绚远点头,顺着邢澈的话继续说下去。
“刘世杰虽为人圆滑老练、忠心耿耿,但太过于墨守成规,不接受新鲜事物,因此本末倒置,得不偿失。”
邢澈笑而不语,然后伸手指了指案台上的图纸,站在他身侧的赵限志见状,小心翼翼地将图纸递给方绚远。
方绚远看过后,愣了几秒,方笑言。
“陛下这主意甚好,如若开一间包罗万象的铺子,价格低廉,百姓皆能买得起,那对民生亦有改善。说实话,臣在看到这张图纸时,还有些惊讶…”
他抬眸看向邢澈,起身说道。
“就在方才安王殿下找到臣,同臣也说了这些,不过两者之间,大同小异。一个是为民行便利,一个是为达官贵人行便利。”
方绚远顿了顿,说起之前火器一事。
“之前陛下让臣和薛丞相暗自制造火器,好在将来用到军队上。原以为这个法子只有陛下能想得到,没想到安王殿下也能想到这层。臣有些困惑,却不知从何讲起。”
不久前,邢澈在太后寿辰宴上,同刑尧说起“火器乃方绚远所想”,不过是半真半假罢了。
如方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