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印。
她整个人都在抖。胸膛起伏得又急又快,让沉默坐在一边的陆归,想到自己有一次在路边看到的一垂死的流浪狗。
狗的心跳比人快很多。加上病症,一下赶一下,让人生怕下一秒,那颗心脏就要破体而出,丢下躯狂奔而去。
但就像陶九九说的,她在纳天地灵气为已用这件事上,做得分轻巧又快速。
就仿佛天地的灵气,一直在等她的召唤似的。
它们争先恐后汹涌而来。
连匆匆赶来的医修,都察觉到了天地气息的波动。
他打开天目,抬头看去,霞光汹涌得刺痛了他的眼睛。是一瞬,他便失声惊呼,捂住了双目,却还是被那光所伤,流下了血泪。
陪他来的弟子,不知生了什么,惊惶上去扶他。
他颤颤巍巍坐下,喃喃地说:“等一会上去吧。”
表情又惊又疑,打听:“楼上是什么人?”
叫他来时,说有客需要他医治探查,并没有告诉他对方的份。
这名弟子也并不知情,抓抓脑袋:“听师兄说,是师尊的贵客。”又怕差事办得不好,催促:“您好些了吗?”
医修摇头:“我得休息一会。”心中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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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陆归站在窗前,看看下面人,默默退回陶九九边去。是站在那里,垂眸看坐禅的小娘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约天色快入暮的时候,陶九九才深吸了一口气,收势睁开了眼睛 。
她脸色已经好了不少。
不过表情疲惫之极,精神也非常的差。原本是想打算站起来的,但一欠,又重重地摔坐回去。明明是小小的动作,脚踝处竟然就此骨折了。痛得当场冷汗便下来。
陆归上去,她抱坐到榻上躺下。
她痛得厉害,嘴里骂骂咧咧。一点淑女气质都没有。
陆归一边帮她治脚踝,一边心不在焉似地问:“你觉得,越溅不是他自己,而是原别枝?”
陶九九痛得龇牙咧嘴,骂了一句:“你可轻点吧,我都要痛死了!”随后才回答:“越溅是个莽夫,怎么做得出这么多精巧的设计,弄得时局成现在的模样?所以我是猜,越溅本尊当时招魂,确实招来了原别枝。但却不巧……”
“不巧?”
“那原别枝大概一点也不想被他召来。”
“为什么?”
“为,他被召回来的时候,正在新帝上。”陶九九神神秘秘地低声说。
“你这么想?”陆归皱眉。
“他已经在他想在的地方了,却不料他这位师父爱徒心切。真是阴差阳错。”陶九九长叹了一口气:“其实当年,原别枝逃离都城的时候,杀了永城王才走的这件事,一直叫我觉得奇怪。为什么呢,他不是为魔童的下落而急逃命吗?为什么非得去杀个不相干的王爷。”
“为什么?”陆归乖巧得很。
“我一开始也不懂。当时皇帝死了,新皇帝是谁已经是定论。而永城王据别人说,这个人平平无奇,有一样突出,就是与新帝系好。他会死那就有一个原。如新帝换了人,他一定会察觉。原别枝杀了他,就去除了键的一障碍。你想想,原别枝自然知为魔童的事自己死定了,怎么会不找后路?他一路逃命一路布局,先是坑了张九九隐匿了魔童的份,又帮了李溢这个皇子逃窜扰乱视线。之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在羽翼卫手上。像不像金蝉脱壳?”
陶九九停下来,缓了口气才继续:“可越溅用原别枝的尸体召魂,破坏了他的计划,他被召回来。并导致另一个恰巧路过的魂魄,则阴差阳错地与他交换。”
这就是当时李甫遇到的事,这也是为什么,在李甫变成新帝之后,琉璃殿立刻就找过去威胁他。
不然怎么能知得这么快呢——当时李甫自己都还是刚醒来的懵逼状态。千里之外的蓬莱洲琉璃殿怎么会知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