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西咽下一口鹅肉,大嚷一声,“饭里有毒!”
几双眼睛齐刷刷地向盛安投去,小老头吓得连忙摇头摆手,“别看我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撒。”
“不对,这饭我们吃了都没事,受伤的只有小师妹,”江雁西恍然大明白,“只有小师妹喝了药!”
“师姐, 你想毒死小师妹!”
这下轮到宋挽星慌了,“不可能,药渣我还没倒呢,掌门可以去查!”
推理得很好,但你先别推理。
扶华、宋挽星、盛安三人神情紧张,把冉月团团围在圈里。
江雁西眼瞧着插不进队了,只好就此作罢,依旧没心没肺地干饭,全然忘了适才自己说的饭菜有毒一事。
三个脑袋自上而下俯视着她,倒盯得她有些紧张。
“我没事。”
扶华抽出帕子,替她擦去唇角的血渍,肉眼可见的心疼,“都吐血了怎么能没事呢,疼不疼,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宋挽星不由分说,抓起她的手搭在脉上,半晌后有了结论,“是小师妹乍然进阶,体内灵力汹涌,反噬所致。”
“啊,我什么都没干,就多吃了碗饭。”
原主在乾元宗三年一直是开元初期,她来了轩辕宗立马进阶了,这里还真是人杰地灵钟灵毓秀之地啊。
若说修仙界灵气最充沛的地方,那乾元宗的聚灵峰当之无愧。
乾元宗背靠昆仑仙山,灵气最是充沛,但乾元宗人太多,亲传弟子加外门弟子足足有上千人。
更何况乾元宗满门天才,天才修炼最耗灵力,主峰汇灵峰也仅供亲传弟子修炼。
对外门弟子而言,僧多肉少,灵力这玩意儿谁先抢到就是谁的,竞争十分激烈。
轩辕宗虽然没有得天独厚的灵脉,但这宗门人少,人均资源就多很多。
怪不得一进宗门灵气就噌噌往身体里钻。
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
冉月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看来榜首也不是没可能。
盛安恍然大悟,“肯定是灵食的缘故,咱们自己种的菜养的灵禽,灵气最是充沛。”
小老头松了口气,一辈子的清白声誉,临了了差点晚节不保。
盛安长老:臣妾此身,从此分明了。
江雁西:哦,原来不是中毒啊,那没事了,接着炫。
扶华一脸紧张,“不能修炼的体质,却有着强悍的吸收灵力的能力,这该怎么办?”
“先扎几针瞧瞧,能抑制最好,若是抑制不住,小师妹只能在修炼上多下功夫,尽可能让水火双灵根达到平衡状态。”
“这很难。”
见宋挽星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包银针,冉月浑身一颤。
“师姐,能不能不扎针,我多喝几碗药也行!”
“药也是混喝的?是药三分毒。”
“别怕,不疼的。”
不是疼不疼的问题,是她恐惧这种极尖细的东西。
宋挽星拉过她的手,寻找穴位。
冉月闭着眼,心里忐忑:扎了吗?扎了没有?是不是扎好了?
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不敢看却又想看,没忍住瞥了一眼那针,她身体一软,从椅子上滑下,还好扶华眼疾手快及时抱住了她。
“小师妹别紧张,放松,针灸不疼。”
一针下去,像是蚂蚁夹了一下,冉月身体一颤,死死咬着牙,整张脸埋在扶华怀中。
曾经不好的经历重现在脑海,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冰冷的针头刺入静脉、母亲的疾言厉色、还有父亲手中那永远燃不尽的香烟......一一浮现在眼前。
嘴唇被咬得发白,她倔强地不肯发出任何声音。
麻木间,不知过了多久,扶华拍着她的背,安抚道,“结束了,小月儿不哭。”
冉月深吸口气,恢复平静,这才发现扶华的袍子被她的眼泪鼻涕沾湿了大片。
“对不起师伯,你的衣服又被我弄脏了。”
“不打紧,”扶华单手捏了个清洁诀,“你看,都干净了。”
说罢掏出手帕,替她擦干了脸上的泪。
“小师妹你也太怂了,扎个针就哭成这样。”
江雁西埋头干饭间还不忘补刀,“刚才三个人按着你,你比我养在后山上的那群野猪崽子还难抓。”
冉月翻了个白眼:好好一个人,可惜长了张嘴。
“哎呦!疼!”
扶华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江雁西十分识趣马上认错,“我错了,小师妹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
冉月也十分大方,“没事,我从小最怕打针。”
敢于承认自己的不足,才有进步的空间。
吃完晚饭,江雁西有眼力见地随盛安长老刷碗去了,二人边收拾碗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