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能怪池锦大惊小怪,浴池里若要换成陌离,那就只能让人想到妖孽两个字了。
可扶云长得妖孽,这个妖孽是程度副词啊,不是形容词。
那个动作在他风光霁月的师父身上可不就违和了。
于是当天晚上池锦就做噩梦了。
他梦到师父着一身柔软雪白的里衣,躺在浴池里,温热的水浸透了白衣,水面下的布料贴在他身上,水面上的衣料只被波及到了一点。
双肩处的衣服受浸透了水的下半部分重力作用向下滑,堪堪停在肩膀那要落不落,露出被热气蒸得微微透着红色的锁骨。
头发随意散在身后浴池边外的地面上,氤氲的热气盈满客气,让人看不真切他的脸。
突然一直闭着眼的师父睫毛颤了颤,缓缓掀起眼,淡淡看向池锦的方向。
就这一眼,如有实质般穿过热气,将池锦定在原地,其实,妖孽放他师父身上也可以是形容词。
只一瞬池锦就反应过来像是落荒而逃。
梦外的池锦惊醒了,不是突然睁开眼睛,而是脑子先清醒了,眼睛闭着,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四周怎么一片漆黑时,眼睛便慢慢睁开了。
入眼还是一片漆黑,等双眼适应了黑暗后,房内的程设才清晰起来,只是脑子还是跟不上,缓缓冒出一个疑问。
“这是哪啊?”
他闭上眼又睁开,听见了边上颢术浅浅的呼吸声,这才想起来,他在千雅庄。
脑海清明之后,刚刚的梦便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好像梦到了师父,还有一件事,以后师父喝酒,他得一边用灵力给师父醒酒。
夜间梦醒,他便睡不着了,起身坐在床上开始运转体内灵力。
时间回到扶云舞完剑时,她昏昏沉沉感觉自己在界主府,站在浴池边等着空羽,只是今天的空羽好像速度有点慢,她站半天才有动作,她还想着要说说空羽,后面又忘了。
沐浴完意念一动,一件衣裙就出现在她臂弯,然后她就发现,这衣服怎么这么小,她穿不进去。
把这件衣服丢到一边,换了一件,还是穿不进去,几件衣服丢了一地,然后拿了件衣袍,这下合身了,便躺到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扶云起来,看着一地女装一脸问号。
怎么了这是?
她连某个女修士馋她身子闯进她房间的可能性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是自己喝醉后忘记了自己现在是流年,不是扶云。
她反应过来了之后,缓缓抬手,扶额。
衣袖一甩,一地的衣服便被她收了起来,还好没人看见。
就算想不到她其实是女儿身那一点,也会给她英明神武的形象有很大的影响的。
接着又在浴池边上看见了起源,她徒弟没事吧?
就算她现在没修为,但是她也是可以预想到如果她提着一把剑直指池锦的话,他应该也是不会反抗就那样让她砍的。
“诶呦我天。”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下次要想喝酒把自己关起来喝了。
她得去看看她两个徒弟怎么样了。
先是去了停雨轩,看见了还在打坐的崔折枝,还有一桌的花生米,地上也零星落了几个。
好的小徒弟没事,池锦呢?
来到他的房门外,刚想敲门,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师父。”
好的没事。
“为师昨晚嘛伤着你们吧?”
“没有。”
那就好,想到了那一地的衣服,还有起源剑,这两者联系起来想后她有点头痛。
“起源怎么会在我那?”
扶云已经问得很委婉了,“有没有看见那一地的衣服啊啊啊啊?!”她在内心疯狂喊叫。
“师父昨晚兴起舞了一剑,然后回房后就丢在浴池边了。”
原来是这样,等等,你怎么知道丢浴池边了!
“你怎么不拿走?”
“我忘了,给师父宽完衣后便离开了。”
那没事了。
“师父。”
池锦突然叫她。
“怎么了?”
刚刚放下心来的扶云被他这一声师父叫得突然心虚起来。
“昨天晚上你舞的那套剑法,有名字吗?”
啊…啊?啊?啊?
“什么剑法?”
还好不是问女装。
“就是昨天晚上在屋顶,那套剑法。”
扶云早就断片了,不记得什么剑法,可能是她瞎耍的。
“那套剑法···我临时起意编的,还没名字呢,你取一个。”
她都忘了,还怎么起名字?
“嗯······”
池锦真就开始想名字,回想那一个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