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客院落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酸味。无非就是因为牌子的材质,以及谁能得到少主大人的青睐……
云为衫目前还是个纯正的事业脑,谁做执刃她的目标就是谁。而上官浅,为了任务也罢,为了自己那隐秘的私心也罢,她的目标一直就是宫二先生。
而另一个得了金牌的郑南衣,此时却有些恍惚。她一直就知道,她进宫门就是作为注定被牺牲的棋子。她也心甘情愿的去当棋子,为了她心爱之人所托,她愿意保护上官浅甚至付出生命。而昨夜,她明明做好牺牲的准备了,一个不知路数的小姑娘却突然跳出来搅和了。此时走到了参选妻子的这一步是她没想到的,于是坐在边上有些沉默。
宫唤羽来选新娘,他温和的看了看云为衫,就在云为衫以为少主夫人十拿九稳的时候,他却转身选了郑南衣做新娘。
笑容消失术。
云为衫的笑容消失了。
上官浅饶有兴致。
“失败了,就是死。”
……
地牢中,曲雾这两日已受尽刑罚。即便是十年如一日的在无锋接受各种训练和折磨,此时也不免头脑昏沉。
脚步声传来,曲雾努力抬头,却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而这道身影的主人,也十分震惊。
“是你!”
……
夜色渐浓,宫门内外,暗潮汹涌。
急促的马蹄声消失于长街尽头,紫衣也只看到宫尚角匆忙离去的背影。
女客院落、上官浅卧房。
此刻三个无锋新娘碰头,气氛却并没有“自己人”谈话的自在,反倒是有些尴尬。
上官浅在榻上一歪,丝毫不顾及形象,与平时端庄贤良的样子迥然不同。
云为衫端正的跪坐,对郑南衣疑惑的道:“郑姑娘,你被少主选中,却好似并不欢喜,有什么心事吗?”
郑南衣还没答话,上官浅却嗤笑一声打断:“行了,都是千年的狐狸,演什么《聊斋》呢。”复又转头对郑南衣:“你倒是好命,我倒也没想到送死还有人上赶着的。要不是那邱容(曲雾化名),此刻在牢里受严刑拷问的就该是你了。”
郑南衣抬头直视上官浅,似是不甘,又似是释然:“本来我进来,就是牺牲自己保全你们的棋子,只是不知道这现在也用不上我,我又能做些什么。”
上官浅嘴角的笑容有些揶揄:“真是可惜,这想留在少主身边的却落选了,想去地牢的却要成为堂堂少主夫人。”
云为衫见话已说开,也不装了:“眼下情形实在是始料未及,不过既然都没暴露,我们三个也该一致对外,若是有一个人暴露,势必会引起宫门警觉,提醒他们无锋派入的不止一个新娘。”
上官浅这才收敛了一些玩味的神色,略微正经:“这邱容姑娘,是你的寒鸦派来为你顶包的?”
郑南衣也抬头看来,云为衫摇了摇头:“实不相瞒,我从未见过这位邱容姑娘,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
上官浅调整了一下姿势,方便歪的更舒服一点:“我倒是略有耳闻。这邱容姑娘才刚刚通过魑阶考核,进入宫门是她的第一个任务。一个毫无经验的菜鸟罢了,火急火燎的暴露身份,真是沉不住气。你们魑阶,都这么愚蠢吗?”
云为衫不禁有些疑惑:“你不是魑?”
上官浅从榻里起身,手肘撑在矮几上,纤白的手指曲着柔媚的弧度抵住下巴,声音轻柔的几乎听不见:“我是魅,比你们都高一级的魅……”
郑南衣在面对上官浅时,总是十分沉默,此刻不知想到什么,又仿佛有些自卑,便找借口告退:“夜已深了,我还要回去想想,我这任务有变,该怎么继续行动,便不打扰了。”
云为衫顺势撤离。
现如今被选上的少主夫人也是无锋的人,此刻倒是不宜内斗以免引起宫门警觉。只是这落选就意味着任务已经失败大半,云为衫不免有些急躁,她必须得想办法获得更多情报,想来无锋看在她仍然有用的份上还是会给她半月之蝇的解药。
回到房间,云为衫从嫁衣里拆出夜行衣,她突然感觉十分紧迫,便在当日就外出探查了。
而角宫,宫远徴来找哥哥扑了个空,也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他无意的抬头,却发现高塔的灯笼竟变成了红色,而走廊处竟然有侍从端着祭祀之物步履匆匆,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宫门,要变天了。”
雪白的天灯接连升起,仿佛一条天路连接天地,宫门近日挂满的红绸也被换成了白幡,让雾霭浓浓的旧尘山谷平添几分萧瑟。
一队黑子侍卫冲进女客院落,女客院落顿时鸡飞狗跳。更有新娘用被子裹着寝衣就就被赶至庭院中等待问询。上官浅却敏锐的察觉众女中没有云为衫的身影,赶忙回房找,却发现云为衫身着黑色夜行衣,隐匿在屋檐的阴影下。她给云为衫使了眼色,双方居然十分默契。而上官浅和云为衫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