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是以常常帮忙打下手。卫庄就不一样了，他是直接吃完撤退，留下烂摊子交给盖聂收拾。
嗯，现在收拾碗筷的人成了她。
中午吃饭原本不需要多久，盖聂手艺好，酆长宁吃得风卷残云。等到用毕，她才发现今天卫庄没有提早离开，和盖聂正襟危坐在桌前。
“看我做什么？”
卫庄没好气撇开目光，她满头雾水，盖聂这才开口解释，“午饭后师父让你同我们去藏经阁。”
“看书？”
她试探性发问，盖聂摇摇头，卫庄反倒露出看好戏的眼神，挑挑眉补充道：“背书。”
“啊？不要啊！”
鬼谷子致力于将她往知书达理的方向培养，操着寻常老人对待晚辈的心，总督促酆长宁多看书多学些陶冶情操的爱好。奈何鬼谷条件设施不佳，唯一通晓乐理的卫庄还表示不屑教她。
于是，背书成了顶顶要务。
在第无数次逃脱藏经阁失败后，酆长宁绝望至极，发挥耍无赖的看家行当。
“聂哥哥，你就让我出去吧，求你了求你了。”酆长宁欲哭无泪，搂着盖聂的脖子死缠烂打。
盖聂无奈道，“阿宁，你先松手…”
“我不！”
若说这个世界是个攻略游戏，那么，成天面对两个帅哥，又精通各大网站古言小说套路的酆长宁表示，两个她都想攻略——但是现在，她真的只想赶紧摆脱背书这件事。
啪嗒。
卫庄不知何时举起他那卷策论，在她头顶敲得梆梆作响，又揪住她的衣领把人提起，“快背，不然就把你养在后山那群小玄虎烤了吃。”
哇，变态！
酆长宁瘪嘴作咬手帕状，悻悻松开搂着盖聂的胳膊，卫庄说得出就做得到，她可不想明天在餐桌上见到那几只小玄虎。
卫庄满意的点头，回到自己的座位。
他的座位正对酆长宁，靠着窗边，对面的女孩托着腮百无聊赖，时不时拿指尖戳戳飘进屋的柳絮，又或者拿着竹简摇头晃脑。
又看向身侧的盖聂，他的好师哥恢复如常，只是泛红的耳尖彰显着方才的局促。
卫庄吐槽他师哥太过腼腆。
自从酆长宁来到鬼谷后，他发现盖聂比起从前做事更为周道——是他不屑一顾的那种周道，事事照顾体谅酆长宁，甚至腾出自己练剑的时间去解答酆长宁关于剑法方面的问题。
对此，盖聂的解释是，阿宁是个姑娘家，孤身一人在鬼谷，自然应该照顾几分。
卫庄表示不认同。
他摸不准酆长宁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先是在院子里种树，又是去后山拐了几只玄虎养着玩，整天执着于找乐子。
也就是练剑练得勤快些。
酆长宁此时此刻并不知道自己正被卫庄腹诽，她考虑着方才冒出“攻略游戏”的念头，仿佛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开始从另外的角度看待问题。
按理说她拿的是祸水剧本，而祸水剧本离不开开拓感情线。
酆长宁的目光在盖聂和卫庄之间来回打转，赶紧摇摇头，放弃了这个想法。
开玩笑，她还要命。
盖聂虽然没比她大多少，但在她眼里就是长辈的模子；卫庄更别提了，一戳就炸毛，整天看她不顺眼，她不想趟这个雷。
她长长叹出一口气，感慨人生不易。
还是先好好学武功吧，外面兵荒马乱的，起码将来出门闯荡不会被打劫群殴。
至于背书…
酆长宁想起背书就头痛，在二十一世纪背了成山成堆的书，她是真不想再背了。
不想背书的后果就是，晚饭时间已到，早就看完书且烂熟于心的盖聂卫庄前后都去吃饭了，就剩她在书桌前点着灯埋头苦读。
“希望你今天还能吃上晚饭。”
卫庄走之前凑过来瞧了瞧她的书，“师父说不背完不准吃饭，希望你不至于明早吃不上早饭。”
“…我谢谢你到关心。”
他大方挥挥手：“不客气。”
酆长宁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盖聂，后者摇摇头，语重心长对她道，“阿宁，师父让你背书是让你体会前人所思所想，背书并不是目的…”
好嘛，她就不该指望他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