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背地对她嚣张的个性犯嘀咕,表面上却对她很客气。没什么人愿意正面招惹这样一位时常发疯的“长舌妇”兼“刻薄精”兼“鬼见愁”。
德拉科·马尔福却仅凭几句悄悄话,就让她败下阵来,谁敢小觑他?
此等威压下,自然没人再敢提有关摄魂怪的话题。
勉强算是风平浪静的一天。
德拉科有些恍惚地喝了口热咖啡,落寞地叹口气,踱步走出了礼堂。
他的眼圈略微泛着青色,这是睡眠不佳的标志。
他总是会被前世的那些噩梦缠绕。它们就像是附骨之蛆那样,在他梦中如影随形,他得用很多次大脑封闭术才能勉强睡一觉。
而昨天,摄魂怪的攻击进一步激活了那些噩梦——这让他彻夜难眠。
他有些后悔了,昨天该顺势向庞弗雷女士要一剂无梦酣睡剂的。
可是,赫敏当时就在他旁边竖着耳朵听,他不想她听到这些事;否则,她一定又要用那种探究的眼神看他,叫他“坦白从宽”,告诉她为什么会睡不着。
这个任性的小姑娘,她凭什么叫他坦诚?德拉科耿耿于怀地想,她自己都遮遮掩掩的,企图捂着什么秘密不让他知道呢。
上午九点差一刻的时候,他坐在算数占卜课的教室里,正准备打开《数字占卜与图形》翻一翻,忽然看到赫敏气喘吁吁地冲进教室。
他惊讶地挑挑眉,招呼她坐在他右手边的座位上,“我以为你会去上占卜课。早上,我看你似乎跟着哈利和罗恩去了北塔楼的方向。”
“说真的,德拉科,你是不是看错了?”赫敏麻利地把手中的几本大厚书放在课桌上,从包里掏出她的羽毛笔和课表,冲他神秘一笑,“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上两门课呢?”
德拉科怀疑地看着她那摞书,最上面的那本叫做《凡尘俗世的哲学:为什么麻瓜们不喜欢刨根问底》。他有理由怀疑这是一本麻瓜研究课学习范围内的书。
“我对你的课表安排实在很感兴趣。”他记得,她前世学过占卜课,还跟西比尔·特里劳妮教授闹得很僵。
今生怎么不一样了?他眼神投放在那张课表上,准备拿过来瞧一眼。
赫敏动作迅猛,“啪”地打了一下他伸过来的手,警惕地说,“不要乱动。”
这么凶?德拉科冲她扁了扁嘴,收回手,就此作罢。
还是别惹她了,免得把这位学习搭档给气跑。他实在不耐烦同其他那些愚蠢的学生合作,去完成算数占卜课海量的计算任务。
在霍格沃茨,选择算数占卜课的学生屈指可数,大部分的学生们对似是而非的水晶球更感兴趣。
从务实的角度讲,占卜课的西比尔·特里劳妮教授是不介意学生编一点惨遭横祸的预言的,也愿意慷慨地给予那些拼命进行自我诅咒的学生们一个“O”;这比塞蒂玛·维克多教授所要求的精密计算要容易许多。
因此,德拉科不是唯一一个好奇别人不上占卜课的人,赫敏同样有此疑问。
“你为什么不选占卜课?”趁教授还没来,她反问德拉科。
早已学过这门课,或者对特里劳妮教授颇为忌惮,都不是能够明面上说出来的原因。
德拉科只能另辟蹊径。
“哦,我只是觉得算数占卜更有趣。这是一种建立在一系列规则以及严密的数学计算基础上的学科。”他掩饰性地打了个哈欠,对着她撒谎不打草稿,“我认为,它比看水晶球、茶叶或手相等解释模糊图像的学科更严谨。”
赫敏对他的回答颇感满意。
“我同意,占卜课与算术占卜课比起来,简直就是垃圾。”她坚决地说,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一样。
教他们变形课的麦格教授与赫敏“英雌所见略同”。
她在讲解阿尼马格斯的课上对占卜课嗤之以鼻,声称“占卜课是最不严谨的一门学科”。
“占卜课的特里劳妮教授预言说,哈利会死。”趁麦格教授大发牢骚,赫敏悄声对德拉科说。
德拉科并不意外。
上辈子的占卜课就是这样,有关哈利的预言被闹得满城风雨。
但是——“你怎么会知道?”德拉科摸不着头脑地问。
她可是跟他一起从算数占卜课上走到变形课上的,中间并没有人谈论这些流言。
这些事情,又是什么时候传到她耳朵里的?
赫敏只是笑笑,并不回答,眉飞色舞地继续听麦格教授大肆抱怨占卜课的“不靠谱、过于随意、毫无逻辑性”。
他们身后的座位上,罗恩正嘟囔着什么“凶兆、不详、死亡预兆”之类的话。哈利则有些情绪低迷。
三年级的课表比去年充实许多,这间接导致学生们在吃午饭的时候表现得狼吞虎咽。德拉科坐在餐桌上,有些昏昏欲睡。他看了看自己的课表,郁闷地发现下午有保护神奇生物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