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微动，再次凝眸看向她时，漆黑的眸中泛着淡淡的水色，他阖了阖眼，强忍酸涩，略微沙哑的声音中带着轻颤，“夫人。”
虞娇棠低低应了一声，将脸埋到温庭玉的胸膛，哭的涕泗横流，“夫君……”
她哭的投入，泪水不一会就将他的胸口晕的湿濡泥泞，他难耐的想要挪动姿势，却恰好将右侧的红珠送进她口中。
“……”
“……”
温庭玉不可抑的微蹙眉心，抬手想要捂住胸前，却被她握着手腕按在了床榻上，她的手指强硬的钻进他的指间，与他十指相扣。
她缓缓俯下身贴近，灼热而滚烫的气息带着酥酥麻麻的快意，打在他裸露的皮肤上。
他深深看着她，眼梢潋滟出薄红，他呼吸紊乱的张开唇瓣，情难自抑的轻吟出声，“啊……”
察觉到她接下来的意图，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鬓发，耐心的劝慰道，“娇娇，不可以，太晚了，明日还要……呃……”
不知她抚到了哪里，他整个人瞬间软下身子，张着红唇任君采撷，嘴角流出一抹泛着晶莹的涎水。
她含着他的耳垂，用舌尖拨弄，“温大人，我心中有个疑问，一直想请你解惑。”
“什么……疑问？”
“我们成婚当晚，我同你说，我的手指与寻常女子相比格外纤长些时，你脸红什么？”
温庭玉冷着脸不愿回答，却被她强硬的扳过来咬住了他的唇瓣，他断断续续的的声音从唇缝中泄出，“出去……不要了……”
“我想想啊。”虞娇棠凑近他的面颊，道：“温大人当时肯定想：小姑娘的手指竟如此天赋异禀，不知享用起来如何滋味？”
温庭玉似是羞恼，冷声道：“一派胡言。”
“我有没有胡言，温大人自己清楚。”
…………
直到虞娇棠精疲力尽的趴在他身上，温庭玉才拉过锦被，盖住了两人的身体，与她相拥而眠。
听着温庭玉的呼吸声逐渐平稳，虞娇棠睁开了双眼，她屏着呼吸，轻手轻脚的翻身下床，翻出梳妆匣中的一颗夜明珠。
荧荧微光握在她手中，照亮了她的掌心，她攥着珠子爬上床榻，撩开温庭玉面颊上的发丝，看到了交叠的指印，青紫的淤痕突兀的覆在莹白的皮肤上，嘴角也有两处裂伤，背后更是惨不忍睹，道道鞭痕本来已经结痂，却在激烈的情事中重新裂开。
虞娇棠轻笑一声，盯着他的脸，动了动唇，无声的说道。
骗子。
嘴角的笑意还未收敛，眼泪却抑制不住的涌了出来，她捂着眼睛，滚烫的泪珠从指缝中流出，滴落在褥榻上。
难怪今夜她好几次想要点灯都被他阻止，原来是不想让她看到身上的伤痕，他自己都这般惨态，竟还有心思为她着想。
不知他在黑暗中忍痛时在想什么，是庆幸她没有看到，还是失望她并未察觉。
她红着眼侧身躺在他的身畔，撩起他的一缕墨发，又从自己的发尾分出一撮，白皙的手指穿梭在发间，最终将两人的乌发编在一起。
她闭上眼睛，一行清泪顺着面颊落下，她在心中默念：结发夫妻，这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