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住他们的嘴了,以后就不会一直催了,毕竟我二十有六,我两个弟弟也都成了家,我再单着,实在说不过去。”他用自己的方式解释着,不敢说的太直白,怕又将凌清溪给吓到,再吓跑可如何是好。
“然后呢?”凌清溪问,“你就让人家姑娘独守空房?”心里默念了一句,渣男。
“她不嫁与我也是独守空房,还会被人说三道四。嫁与我了,至少别人不会再说她什么。她这辈子不嫁我也不想嫁其他人,我只当做了件善事。我与她以前都不曾见过面,根本谈不上有感情。没有感情的姻缘,是不会幸福的。”
凌清溪对这个言论相当的佩服,不过转念一想,若是人家姑娘非卿不嫁,这样也算是一个办法。“以后也不娶么?”
这可是一道送命题。
姬樾闭着眼,轻声笑了,“心悦之人若是愿意嫁与我,我当然愿意再娶。你说,他愿意么?”
这心悦之人是谁彼此心知肚明。
凌清溪才不会上套,她轻轻的说,“我大哥说我已二十了,正帮我物色几个合适的人,让我如愿妻妾成群。”
姬樾猛地抬起头来,所有的困意都消失了。他抓住凌清溪的双肩,“我不准!”
“你忘记先前对我的承诺了。”凌清溪不紧不慢的的说,脸上波澜不惊。见姬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有种报复的快.感。呵,先前敢强吻她,不让他吃吃苦头,还以为她好欺负。
肉痛不若心痛,攻心方为上策。
果真,姬樾手上的力道稍微小了些。他说,“我记得你哥哥也二十三了吧?哥哥都还未娶亲,怎能让弟弟抢先了。等他娶了嫂嫂,你再考虑自己也不迟。”
“你弟弟不也是在你之前娶的妻么?我为什么不行?”凌清溪的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很快消失。她抬手推开姬樾握在她肩膀的手,“别老捏我的肩膀,疼。”
姬樾无奈的叹了口气,重新将头靠在凌清溪的肩膀上,他闭上眼睛,缓缓的说,“我也疼,心好疼。你明知我心里想什么,偏要气我。我这身子骨也不好,怕不得被你气的旧疾复发。到时有的你忙活……再说了,怎的说我弟弟比我先娶呢?这之前我可是有两任亡妻,偏跟我一样命不好,活不久罢了。”
凌清溪突然发现姬樾和以前不同了,以前的姬樾话很少,现如今一套套的,居然还不要脸的学会撒娇了。
男人,果然是几副面孔的!
凌清溪有时也不得不认命,照顾姬樾已经是她习惯做的事情,如今姬樾分明做了让她不喜欢的事,甚至清楚应该离姬樾远一点。可看着他病情又有了反复,还不是依然衣不解带的照顾着,比照顾任何一个人都用心。
大晚上的冒着冷意为他做宵夜,宵夜吃完还忙活着抓药熬药。她的徒弟都休息了,这个做师父的还不敢动作太大,怕惊扰到熟睡的徒弟。
凌清溪忙完姬樾的事已是深夜,又为风剑准备了厚被子,让他将就到诊室去歇一晚上。至于厚着脸皮赖着不走的姬樾,她也只能算了。
被窝里,凌清溪躺得比较里面,稍微给彼此留些空间。姬樾倒是老实规矩,只伸过手来轻轻的捏住凌清溪的右手。“我的手脚还是冰,知晓你必定不会像以前那样帮我暖着,就这样握着成吗?”
姬樾倒是没有说谎,他的手确实不热乎。凌清溪心里叹了口气,对着姬樾总是做不到铁石心肠,握着就握着吧。“我累了。”说完这句,凌清溪不再说话了。
她虽闭着双眼,却没多少困意。以前不知姬樾喜欢她,她处处都能坦然。如今知道了,反倒是不知该如何相处才好。
大家都是成年人,什么避而不见简直幼稚的可笑。更何况,她与姬樾还是合伙人,根本避无可避。
如今他们的生意遍布秦国各地,不能赚钱了就拆伙吧?倒显得忘恩负义。更何况,她当初与姬樾说好的是五年,五年期限未到,她不能爽约。
就像姬樾所说,他以后不会再与她说些唐突的话,那就掩耳盗铃吧。
凌清溪没有挣扎,姬樾已是满足,也不敢偷偷的侧身看她。他将左手塞入她的手心,她的手很暖,不仅暖了他的手,还暖了他的心。
这样就好,同床共枕,像老夫老妻一般,倒也是一件幸事。
姑苏的冬天越来越冷,不过一夜过去,竟下起雪来。密密麻麻的雪点从空中飘下,很快屋顶上,树枝上,地上铺了一层软绵绵的白色细软。
这是冬日里的第一场雪,对于心性未成熟的小孩子来说,自然欢喜的紧。
凌月儿像脱缰的马儿,从东苑兴冲冲的跑到凌清溪的院落,人还未到,声音早来了。“师父,师父,下雪了!”
凌月儿的身后跟着一排排脚印,很快又被雪给遮掩住,铺上一层白色。
凌月儿刚进偏厅,便被一把剑柄挡住,拦住她的人有着一张好看的脸,偏生面无表情,冷若冰霜。“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师父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