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山庄。”风剑没有回答,反倒是给姬樾提了建议。风剑认为很中肯,留在清凉台他也没心思做正事,还不如回山庄。
在山庄有凌清溪在,他并不需要时时守在姬樾的身边。他还可以放风,泡泡温泉、到山里打猎、或者传递消息。
这三年多,风剑也发现自己似乎有些懈怠了。这样的日子太舒坦,舒坦的让他快要忘记他们的应该生活在血雨腥风当中。
“不回去!”姬樾像是在赌气,心里却有些期待凌清溪能下山来找他。
风剑只好不说话,重新站在姬樾的旁边。
就这样无聊的待了几天,风剑也不再上树了,很安分的站在姬樾的身边。倒是姬樾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将书一扔,吩咐道,“收拾东西,咱们回山庄。”
凌清溪真是个狠心人,他都下山好几天了,她也不担心他身体是否有恙,也不说送点药下来。
想当初凌清溪对他的身体可上心了,连他想要建个书院,凌清溪也觉得这样太劳心劳力,让他暂时先不要,等养好了身体再说。
后来身体好些了,凌清溪也同意了。他每月下山一次,凌清溪都会陪同在他身边,待的时间差不多了也会催促他回山庄。
这回他一声不吭的下山,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让他心里的落差有些大。
“好。”风剑平静的眼眸下闪过一丝的犹豫,他欲言又止,最终吞下自己先前思虑很久是否要说的话。
八月的天邑山正是丰收的季节,茶农们背着竹篓,小心翼翼的摘采茉莉。
漫山遍野的人,好不热闹。
有些茶农更是唱起了歌来,歌声回荡在山间,充满了幸福与满足。
姬樾的步伐矫健,不足千米的高度,如今他中途不停往上爬也不会喘息。今天他的步子比往常锻炼时还要走的快些,焦急中带着些许期待。
他如今已经放下脸面回来,也做好了被凌清溪奚落一番的准备,可心里还是有些紧张。他好几天没见到凌清溪了,这是近四年来从未发生的事。
山庄的小院门庭紧闭,姬樾上前拍门,不一会儿子翠从里面将门打开。见到姬樾,满眼欢喜,“季公子,您回来啦!”子翠之前还以为姬樾不回来,失落的好久。如今见到人,表现的特别雀跃。
姬樾淡淡的点头,他平时并不是一个多言的人,只是在凌清溪的面前会稍微多话一些。
他迈步往里走,小院里的景象不曾变过,就是多了些冷清。他轻声的咳嗽一下,以为凌清溪会从正厅出来。结果,没有反应,他索性自己进了正厅,再来到卧房。
房间整洁干净,两张床铺中间的屏风收了起来,放在角落。两张床铺空荡荡的,没有床单被褥,没有纱帐,只有光秃秃的架子。
他的内心顿时五味杂陈,浓浓的不安快速袭上心头。他敏捷转身,出了正厅,大声问,“凌大夫呢?”
子翠绕过姬樾来到主卧,从姬樾的衣柜里上捡出一封信,“凌大夫走了,临走时说如果季公子回来,让奴婢将药方交于您。他说,商行每月的分红,他会让人送到清凉台。”
姬樾一言不发的扯开信封,里面是厚厚的一沓药方,有日常服用的,有出现特殊情况时服用的,还有泡澡用的,事无巨细,交代的非常详尽。
姬樾五指捏紧信封,冷声问,“他去了哪里?”
“凌大夫说天南地北,四海为家。”子翠转述凌清溪的话,有点难过。凌大夫人很好,教她煮饭,还教她认字。
其实她也想跟着凌大夫离开,但凌大夫同她讲,外面的世道并不安稳,还是待在天邑山好。这里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没有饥荒没有纷争,女孩子家家要过安定的生活。
“他这是不打算回来了。”姬樾心口很痛,像是有人拿着刀在他心口捅了一刀。都说大夫仁慈,她倒好,三年多的感情说放下就放下了。他不过是赌气离开,聪明如她难道还不懂他为何生气?
姬樾一愣,想到此处才像是明白症结之处,她哪里是不明白,不明白会劝他娶妻?就是太明白了,索性躲得远远的。什么天南地北四海为家,分明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她去了何处。
她一分机会也不愿意给他!凌清溪,好狠的心。
风剑适时的上前,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金陵来的。”
姬樾将药方递给风剑,撕开信封,里面的内容不多,却告诉他一个很震撼的消息。淮江东引工程在刘成的督办下完成的相当好,算是坐稳了工部尚书的位置。右相嫡子林清正也在这项工程中立了大功,皇帝大悦,升工部侍郎。借着有功在身,工部侍郎为自己妹妹求一段婚事。
三年前右相不畏太子克妻传言,有心让二女代替大女儿嫁给太子冲喜,皇帝以太子体弱为由拒绝。
谁想这右相府的二小姐也是痴情之人,顶着压力不嫁人,愿在家抄写书经,潜心求佛,保佑太子殿下身体康健。
右相也疼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