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不善的看了一眼凌清溪,见凌清溪肯定的点头,他冷冷的哼一声,淌着温泉水从凌清溪旁边擦肩而过,快步走上台阶,取走木衣架的衣衫披在身上,光着脚丫往木舍外走去。
凌清溪不自觉地蹙紧了眉头,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不会吧?!联想到姬樾对她又搂又抱,总想要有肢体接触,她开始觉得有些不大妙。
姬樾自己都说了他娶过两房媳妇儿了,说明性取向还是相当正常的。而她?她自然的抬起双手,按压住被自己用狐狸皮绑住的胸.部,挺平坦的呀。她平时也不像个女人扭扭捏捏,更没有女人的千娇百媚,举手投足间都是阳刚之气。
难不成她还把姬樾给掰弯了?!
不至于吧?医学研究表明,人的性取向是天生的,没有直掰弯一说。如果姬樾天生就喜欢男人,风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两人又亲密无间,除了睡觉几乎形影不离。应该先对风剑产生感情才是。
凌清溪想想觉得她的想法很有道理,也不愿意在这个事情上纠结。像姬樾这种恪守礼教的男人,应该不会有这么前卫的想法吧?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倒是提醒了她,这个时代的她也快二十岁,两个成年男子住一间房间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再则,姬樾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也不需要每晚施针,更不需要守着他,她应该有自己的房间了,或者,她该下山了?杜绝直掰弯这种事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远离。
凌清溪的衣服完全湿透了,她索性再温泉里泡一会儿,万一回房再碰到姬樾在换衣服不是更尴尬。
温泉的温度适宜,带着草药的清香,泡久了让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她差点就要在池子里睡着。
“凌大夫,凌大夫!”丫鬟子翠提着裙摆从前院跑过来,急匆匆的。
凌清溪打了个哈欠,困意十足,“怎么了?”
“季公子他收拾行李下山了!”子翠有些担心的说,“我看季公子好像心情不大好的样子,该不会是跟您吵架了吧?以前他都是跟您一起下山的……”
“走了吗?”凌清溪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姬樾走了不正是她的意思吗?她让他回家娶亲的……即便他不走,她不是也想着下山,离姬樾远一点。可,好像又有些舍不得。人嘛,都是有感情的,他们毕竟也朝夕相处了三年多……
她微微叹了口气,很快又豁达的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正常!”
“好吧。”子翠的声音显得有些低落,季公子那样好看的人就这么走了,以后没得看了。虽然凌大夫也很好,可是与季公子比起来少了一些英气,多了几分阴柔,还是季公子更有魅力。
“风剑也走了吗?”凌清溪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好像风剑没有走,姬樾就会回来一样。
“风公子也收拾行李走了。”
凌清溪深深的吸了口气,又重重的吐出来。“明白了,你先出去,让我自己再泡一会儿。”
郾城,清凉台乃文人墨客切磋文墨的地方,也是读书人学习的地方。有家境贫寒有才情的学者可到清凉台寻求帮助,清凉台会安排食宿。
这里不同于书院,又与书院相似。有先生教授科举应考内容,又不拘学者思想言论。
秦国每年都会进行一次科举,三年里,从清凉台出去考上科举读书人,不胜枚举。
清凉台的后院是主人的起居室,平时会在这里招待一些文人墨客,但很少居住。
所以,后院的下人看到主人以及主人身后背着包袱的护卫一同回来,很是吃惊。
“公子,您今晚住这里吗?”管家老李殷勤的接过风剑手中的包袱,又让人去收拾房间。
“恩,会住上一段日子。”姬樾面无表情,淡淡的吩咐。“章向文最近有来过吗?”
“章相公前几日往金陵去了,章相公中了举,可以参加九月的殿试。”老李又说,“章相公给您留了信,我放在您书房了。”
老李见天色渐晚,吩咐人去准备吃食。又问姬樾,“要准备凌大夫的吗?”以前他主子来清凉台,凌大夫总会和主子一起,有时候主人跟书生们聊久了,凌大夫还会催促他离开。
今日他主人要留下来过夜,凌大夫应该也会过来吧?
“不用。”
老李好像从主人的脸上读出了些许不悦,他不敢多说,主动退下。
姬樾的今天的胃口不好,吃的很少。他盯着食物兴趣缺缺,对风剑说,“这厨子手艺不大好,换一个。”风剑只要离开山庄的小院便不会与姬樾同桌吃饭,此时风剑站在一旁,依旧是那个尽忠职守的护卫。
风剑回答,“换一个也不如凌大夫的手艺。”换句话说,就算换一百个厨子,也不一定让姬樾满意。
风剑从不过问姬樾的事,他只负责保护好姬樾。所以,这次他也没问姬樾为什么要离开山庄,跑到清凉台来。
姬樾抬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