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敢提死?”
言下之意,我说你该死,但我不让你死,你便连提死的资格也无。
陆知娴手上力道又重了两分,心中愤意难平,酸楚、苦闷、愤怒交错占据心头,让她惊觉连呼吸都是痛的,心中的火灼得她眼角似要撕裂般。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承德十一年,她十一岁,从奴贩子手里买回了他,这是一命。
他说愿做公主一辈子的马夫。
她说做马夫没有前程,请求皇长姐向父皇引荐他。后来他随军出征,再后来他领军出征。
年仅十九,战功赫赫。
父皇封他万户侯,官拜大将军。
一个是君王最宠爱的公主,一个是少年将军。人人都说他们相配,除了他。
后来,陆知娴年方二八,生辰宴后拦下他。槐朝无战事,他卸了甲胄,着一身白衣,在月色下恍若仙人。
记得当年有人问她欢喜周泊言什么,她悠悠开口说她也不知道,第一眼便上了心,若非要说具体些,便是那股武将身上的文臣味。
然而,他只恂恂然躬身,自视为臣子,“臣对公主只有恩情。”
她自然知道后半句“绝无半分男女之情”,于是拂袖而走,“那你便记住这份恩情,来日还。”
安庆二年九月,他背叛她,她命悬一线,这又是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