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地从镇子口的小卖部里买了瓶汽水往家走。
刚走了没两步,就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乌月,乌阳的哑巴妹妹!”
乌月脚步一顿,循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见在身后矮房的房檐上蹲着几个男生,嘴里嚼着泡泡糖,嬉笑地指着她,用方言骂了几句难听的。
那几句话乌月听懂了,下流的言辞让她攥紧了袖子,涨红了脸。
“今天你哥怎么没跟着你啊?”他们跳了下来,走近比乌月高了一头还多,“切,连话都不会说,你这不光是身残,我看也脑残吧?”
为首男生的话引来一阵哄笑,乌月转身要走,身后的辫子却被人扯出,往后拽了拽。
头皮一疼,她被迫转了回去。
“走什么啊,汽水给我。”男生伸手,手心很脏,指甲缝里藏着泥垢。
乌月摇头,下意识地往身后藏,结果却被他们猛的一推。
汽水被抢走,她整个人也摔进了融化了一半的雪堆里。
身上的衣服湿了,脸上也沾上了脏兮兮的雪,乌月晃了晃神,看着扬长而去的身影鼻尖一酸。
她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面前忽而伸出了一只干净又白皙的手,指甲修剪的一丝不苟,手背上连细小的血管都分明可见。
乌月抬头,看见了一个干净的像月亮一样的少年。
他扶起了乌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巾递给她,温柔地开口:“别哭,在冬天流眼泪会结成冰的。”
那是乌月第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面前的男生比自己高好多,穿的单薄,脸颊很瘦,眉眼之间充满了温和。
他笑的时候嘴角有很浅的梨涡,乌月的心里动了一下。
她无法描述那种感觉,大抵像是在沸水里打了一颗鸡蛋,蛋清被冲散,然后一圈圈的荡开。
乌月收回目光,对着他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那张纸巾,然后转身离开。
直到后来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才从别人的口中知道,那个人叫路今朝,是镇长家的儿子。
长相好,性格好,家世好,
只可惜,天生是个短命鬼。
乌月不知他得的是什么病,只是每次背着柳条从他家的房门前路过时,她总会刻意地留下来在石凳上休息一会。
面前就是镇子里唯一一栋二层房,一抬头,就能看见一个清瘦的身影坐在窗户边。他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衣,时而看书,时而摆弄着手里的模型。
偶尔他也会喝药,大概药很苦吧,他眉头紧锁,止不住地咂舌。
可路今朝总是很专注,从来不曾注意到窗户下面的,佯装路过的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