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人小丫头的软肋,哪有你这么做长辈的!这位小兄弟也没说错,尊老尊贤,尊老要先尊贤,你若不自贤,怎能指望他人尊敬?”
陈氏听得此言,气得脸色铁青,一甩衣袖激烈反驳:“你这老婶子的话说得可真有意思,要不是他们自己不坦荡,别人何须多问?莫不是你得了他们什么好处,所以才这般拉偏架?”
林织叶见陈氏乱指一气,心中怒火中烧,眉头紧蹙:“陈婶子,勿需无端指摘。我等与老婶子无非是相逢恨晚,彼此投缘,哪有你口中的勾当?”
老婶子却对陈氏的挑衅毫不在意,反而显得越发来劲了,“哼,说我拉偏架也好,我就是看这丫头顺眼。陈嫂子,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大可不必搭乘我家牛车,自己走着去集市不就得了?”
“你——”陈氏被老婶子如此一顶,气得拳头都捏紧了,但想着自己还要坐她的牛车继续跟林织叶,这才强忍怒火,嘴角抽动着,向一旁的空位一屁股坐下,“你想让我走我偏不走,这牛车我还就坐定了。”
同在一个村,老婶子也是清楚陈氏这厚颜无耻的德行,懒得跟她生气,转头对林织叶几人说:“别跟她计较,我们快走吧。”
林织叶几人点点头,答应了。
等出发后,林织秋才凑到林织叶身边,低声提醒道:“二妹,这陈婶子分明是冲着我们来的,待会儿到了集市,你和表兄先找个地方摆摊,我试着将她引开,免得她来捣乱。”
林织叶却摇头,“大姐,不用太在意她,她若真敢来搅和,我自有应对之策。”
如两姐妹所想,从她们下牛车开始,陈氏就一路尾随着她们,直至林云渝回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振振有词道:“怎地!这路是你们出钱修的,旁人走不得?”
林云渝不悦蹙眉,英俊的眉目间渐渐聚起了威势。
陈氏被他盯着,气焰当即弱了几分。
林云渝眼中寒光一闪,正要开口,林织叶却轻声阻止:“表兄,不必理会,别耽误我们的正事。”
林云渝见陈氏满脸忌惮,再度沉声提醒,“请婶子别再跟着我们了。”说罢,他敛了情绪,转身跟林氏姐妹汇合。
等他离开后,陈氏才抬手按住咚咚作跳的心脏,心想道:当过镖头了不起啊,她还不信了,她会对几个愣头青毫无办法!
集市一如既往的热闹,眼目所及之处皆是卖相绝佳的各类糕点与做功极好的胭脂水粉,热闹的吆喝声和行人的说话声充斥了整条街,好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
林织秋见林织叶领着他们在人群中穿梭,却迟迟不停步,眼看着就要至主街尽头,便询问道:“二妹,此处人声鼎沸,正是好地方,咱们何不就此摆摊?”
林织叶轻盈地避开一位急匆匆的行人,回答说:“大姐,此处虽热闹,可来往之人皆是匆匆过客,多奔着街尾的绣房与布商行去的。我们若是在这里摆摊,怕是留不住他们,不如再往前走一些,让我们的摊位成为他们的必经之路。”
林织秋听得不甚明白,却对妹妹充满信赖:“妹妹见地独到,听你的便是。”
“这里人多,你们小心些别伤着,我来开路吧。”林云渝见林织叶被人流挤得几乎站不稳,径直从后方钻出,挡在了林织叶身前。
林织叶顿觉周身的挤压感淡去,连空气都好似清新了几分。她望着林云渝高大英挺的身影,不由暗叹,有眼力界,还懂得照顾女性,她果然没选错这位“表兄”!
不多时,几人来到巷尾一处相对空旷的地方。林云渝正要放下竹篮子,就见林织叶拉着林织秋又往前走,他赶紧跟上。
“好,就是这里了。”林织叶看了看前方不过数十米的县衙,这才停下脚步,并示意林云泽放下竹篮子。
林织秋也注意到了县衙,整个人一下紧张起来,“二妹,此地离县衙太近,恐怕......”
“大姐别担心,这个位置只是离县衙近,但不会影响官差们的出行,不会惹恼他们的,说不定他们还会成为我们的主顾呢。”林织叶笑着安抚她的紧张情绪,并麻利地开始铺摊。
林织秋与林云渝赶紧帮忙,很快就把摊子支起来了。摊位坐落在一棵古槐树的浓荫下,树叶在和煦的风中轻轻摆动,带来一阵阵凉爽的微风。
考虑到摆摊不方便携带炭火,林织叶这次准备的是熟食。鉴于鱼肉娇嫩不宜放置太久,她特意准备了半成品,也就是鱼肉是熟的,只须铺上藿香,并淋上她特质的汤汁就能大功告成。
这一耽误,时间已来到午时,集市的喧嚣渐趋于平静,阳光斜照在石板路上,投下一片斑驳陆离的影子。拥堵的人流开始变得稀疏,一些路人寻觅着用餐之地。
林织叶的摊位简朴而精致,几块木板拼凑成的桌子上,摆放着几个精致的瓷碗,里面是用荷叶包裹着的熟鱼肉,旁边则是一小瓶瓶色泽透亮的汤汁和一束束新鲜的藿香。
随着林织叶轻巧的手势,汤汁倾泻在鱼肉上铺设的藿香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