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恰好,正是赶集的好天气。
林织叶与大姐,以及表兄带着一路走来的喧嚣,再度前往集市,不过这次他们不是空手而来,三人手中各自提着些东西,尤其是林云渝提着一个很大的竹篮子,上面有布盖着,一看就知是去卖东西的。
他们运气不错,老婶子远远地便瞧见了他们,急忙招呼着,留了个好位置。
“织叶,织秋,还有云渝啊,快过来坐,这儿的位置可是得天独厚,平常外人可望而不可得,你们今日且放心坐下。”老婶子一边说着,一边笑眯眯地挪走了自己的菜篮子。
林织叶点点头,颔首一笑:“多谢婶子恩赐,我们这就坐下。”说罢,她和大姐在布满阳光的位置上落座。
她们手中布袋里的装都是现摘的藿香和其他辅料,要是像上次那样被挤,怕是要坏。
林云渝则站在两姐妹侧前方,这个距离不远不近,既可以照顾到她们,也不会影响她们的说话。
老婶子眼尖,立刻就注意到几人手里的东西,又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当即反应过来是昨晚勾得大部分村民连吞口水的好东西,便笑道:“小丫头,今儿是来做生意的么”
林织叶没有藏着掖着,大方地承认,“对啊,这不快入冬了吗?多挣些过冬的钱粮。待到雪花飞舞,山道不便,那时可就只能困守炉边了。”
提到酷寒的冬雪,老婶子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是啊,一旦落雪,山路就无法通行,若是不准备充足,只能生捱了。那滋味......”
林织叶见她一脸的后怕,想必是吃过生捱的苦楚,于是轻声安慰道:“婶子,俗语说得好,‘天道酬勤’,只要我们勤快些,自然不愁吃穿。”
老婶子一听果然舒展了眉头,“小丫头,可是上过学的?竟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
这倒是问住林织叶了,关于原主是否上学识字,她还真不记得了。
“婶子,我二妹是识过字的,只是后来没继续学了。”林织秋替她回答。她记得先前村里曾来过一位先生,二妹有幸跟着那位先生短暂学过识字,还被那位老先生夸过。若不是后来老先生离开,她的学问定然更胜一筹。
听了她的这番话,林织叶有些惊讶,原来自己还真识过字。
林云渝却不意外,二表妹跟他见过的女子不同,不论是性子,还是脑子里的想法都很让人意外。这样有胆魄有见识的女子,必是上过学的。
“看来老婶子的眼力未减当年,一看就知道你这个小丫头不一般。”老婶子说完,注意到林织叶低头没说话还以为她是在难过,便拍了拍林织叶的手背,慈爱地说道:“小丫头,你能识字已经是顶顶好了,肚子里有东西的人肯定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林织叶这才笑着抬头,“借婶子吉言了。”
正当几人交谈甚欢之时,一个尖细的声音戛然而止了温馨的氛围:“哟,哎呀,这不是林家的几个娃儿吗,聊得真热闹,说什么呢,让我也凑凑热闹。”
林织叶闻声转头,只见陈氏一脸的得意,步态轻浮地走了过来。
陈氏见几人脸色不好,浑然不在意,笑眯眯地上下打量几人后,扯着嘴角又道:“织叶丫头,这昨天才在家里偷摸弄了一通,今儿就拎包上集市。怎地,你这是要做什么买卖啊?”
这番陈氏是作了准备的。昨夜她被林织叶气到,整宿都没合眼,刚准备出门就见到林织叶几人挎着东西,匆匆出门。她想着昨夜林织叶做的夜餐,那诱人的香味再度浮现鼻尖,于是就跟了上来。
林织叶心中对这陈氏的不满已久,听她这般说,眉头不由得微微一蹙。她示意林织秋和林云渝小心看守,自己则回以冷笑:“陈婶子这话好生奇怪,昨夜我在我自家厨房弄吃食,怎么就成偷摸了?虽然你时常这般,但别以己度人,毕竟我们做不出如您那般的事。”
陈氏听林织叶如此反驳,脸色一沉,怒气冲冲地说:“你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说话的!没了父亲后,母亲也教得不严,竟敢这般无礼。”
林织叶正待回言,林云渝却先她一步站出来,语气不卑不亢:“陈婶子,懂得分辨是非对错的,才是长辈。若是不辩是非,一味拿长辈的威势压人,那自然不会得到晚辈尊重。”
“你——”陈氏没想到平日绷着脸不怎么说话的男人,竟会有这么伶俐的口才,顿时气得心口作痛,“你算哪根葱,竟敢教训我!就冲我比你们年长,你们今天就必须得跟我道歉,否则我就去附近的几个村子里宣扬说林家的后辈是如何联手欺负我这个老婆子,到时候看你们会不会被戳脊梁骨!”
林织秋闻言,俏脸上顿时泛起担忧之色。陈婶子向来不讲理,倘若她真的四处散布谣言,她们姐妹俩在村中的清誉恐怕要受到影响。
就在这时,旁边的老婶子实在看不下去,挺身而出,声色俱厉地斥责陈氏:“陈嫂子,你可讲点道理吧。这几个孩子又没招你惹你,你却一来就胡乱打听,还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