珵扶着靠在马车壁上,忽的反应过来,“当然不可以,我话没说完。”
幸好她妙计连连,她心中缓了口气。
南珵笑眼连连,意味深长道:“噢~。”他揽在这姑娘腰际的手未挪开,手用力,将陆书予扶正,“怎么不说了,嗯?”
陆绮凝被那双潋滟花色的眸子盯得莫名来劲,她气势足地给人瞪回去,随后俏言道:“那你说我师出有名呀。”
她这次清楚地知道自己想问的是什么,就是想逗逗这人罢了,谁让他老盯着她霞云脸颊目不转睛的。
南珵语气正经,话却不正经,他抬手将大拇指放在这姑娘唇畔,他视线缓缓盯着那抹朱红,“什么师出有名,阿予言语不清,为夫何能分辨。”
陆绮凝抿了抿唇,她哪能不了解南珵下一句言何,她早有准备,笑语:“就你教了一遍还没教会的啊,我多聪颖,一遍不会铁定是夫子有问题。”
南珵覆盖在这姑娘唇畔的大拇指拿开,他的唇吻了上去,这姑娘俏言俏语的,总有令他意想不到的话语,那便亲回去,将这话左耳进右耳出。
陆绮凝脑袋有一瞬间变得煞白,她她她怎得又被亲了,南珵的吻总是引着她思绪飞向他处,莫名其妙的。
马车将将行入西街,江南城分东南西北四街和十里长街,与都城大差不差。
西街没什么主营生,大都鱼龙混杂的,马车一行驶进来,便听着吵吵闹闹的,陆绮凝头斜靠在南珵怀中,她日后铁定不能多嘴,不能再被南珵这么一直亲。
她只稍稍侧头,南珵腰间那被她不经意扯开的腰封,和地上掉落的两枚玉佩就映入眼帘,她就来气,脚发了狠地踩了这人一脚。
陆绮凝轻“哼”一声,“怪不得你年满二十舅舅才把你赐给我,前些年一直不见舅母为你婚事操劳。”
一说这个,南珵心中也觉怪异,他确实将自己心中对陆书予的心意埋藏很深,不愿让第三人知晓,这姑娘那时不喜他,他亦不愿给人造成困扰局势,只得暗暗窥得这姑娘一面。
他父皇母后并未在他十五六岁时为他寻亲事,一般儿郎到十五六岁该定亲的定亲,无一落下,他甚至都被都城十五六高中的进士嬉笑过一番。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许是他父皇母后想多磨炼他几年再说罢,“十五六岁的亲事或许适合旁人,但及冠之年被赐婚来的婚事,甚合你我心意不是。”
陆绮凝并不会系男子腰封,那凑合能看的腰封在南珵弯腰捡那两枚玉佩时再次脱开,“不是合你我心意,是合你心意,衬我心意。”
那时南珵喜欢他,便是合了这人心意,南珵这人虽有瑕疵,太黏她,令她一开始有些不适应,后来她慢慢适应了,当很衬她心思。
这次南珵总没在挑逗她,捡起的两枚玉佩被他放在中间矮桌上,他自个儿给腰封重新系好,将两枚玉佩重新挂好,并拍了俩下那块福玉佩。
南珵心满意足道:“这便是天下最好的姻缘,秋日赋诗,书卷散香,吟自随行。”
陆绮凝手里拎着南珵那块太子玉佩,她想起她之前重新刻的那枚福玉佩,她一直忘了佩戴在身上,她手指在南珵那块玉佩上戳了两下,又在她那块玉上戳了两下。
她怀疑道:“这两块玉佩用的是同一块玉吗?”她不懂玉为真,可她自个的那枚玉佩她摸过不下数百次,不可能会有两块手感一模一样的玉来的,除非原本就是同一块玉来的。
南珵道:“终于我的秘密完全都被阿予知晓了。”他自出生,他父皇母后便命人刻了一块玉来,待陆书予出生前,他父皇母后也命人刻了一块来。
当时两块玉佩并不同样,只他刻玉佩剩下的玉跟陆书予玉佩用剩下的玉都被他父皇母后收起存放,后来他偷偷喜欢陆书予,便去那间存放剩玉的屋子里将陆书予剩下的玉重新找人刻了一块他的玉来。如此他便和这姑娘有了相同之物。
陆绮凝将两块玉佩合在一起,随后抬眸,她眸底不知不觉中有泪水涌出,眸中不乏疼惜色,“这两个是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