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今天中午杀只兔子来吃吧?”
李雄彪摇了摇头,双手捧着一坛陈酒,从堂屋里走到了柴房门前。
他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柴房门口,倚着门看着母亲刷碗,忽然道:“我来刷吧,娘,你去坐着。”
不过,麻仙姑所说的是‘邵道师’,而他所说的是‘昭道师’。
苏午将一张大桌子搬到院子里,在桌子周围摆好了凳子。
“没有没有。”李黑虎连连摇头,鼓起勇气迎向娘亲的目光,声音却在这时变得很轻,“娘,我想……我想你给我拿点钱……”
你真地已经想好了,要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想要磨练磨练自身——那你就去做,顺从自己的心意,做出任何决定,便都不要后悔就好。”
黑虎却被母亲一番话击中,坐在桌子旁。
我正是想得明白,才和你这么说。
“你怎么也这么说啊?!
“预备甚么时候出发?
盘缠可够?”苏午问道。
素珏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向苏午说道:“小真人这样糅合了类似祝由、风水、医理、易理的药方,也端的是神妙无比,素珏从前根本不曾见过。”
便埋头吃起面来。
李雄彪此番话音落下,母亲忽然眼眶一红,背过了身去,抽噎着,沉默着,终于不再阻拦李黑虎甚么。
“嗯。
不过,苏午为她开辟经络穴窍,对她而言亦是一场大机缘、大修行,直接就令她在金丹修行一道上‘登堂入室’,非是当初那般初窥门径的状态。
他已经干涉今时麻仙姑的因果太多,若再干涉她的心意,便极可能会导致她最终不会与昭道师产生联系,未来‘三清之肠’爆发的灾难,便不知该如何收场!
如今他的任何作为,都需小心斟酌!
你影响不到它。
“好!”柳飞烟小碎步跑进了柴房里,又拿出一副碗筷,放在苏午面前,看着苏午从大碗里抄出了一半的面条,分到另一个碗里,往里面浇了些汤水。
她破涕为笑,眼睛里清光奕奕,乖顺地点头答应:“好。我都听你的,待会儿就去张铁匠家去。”
她还在言语着,李黑虎的声音忽然响起:“娘,我心里已经决定好了的,我必须得出去——老窝在咱们村里,能有甚么出息?!”
呆愣了好一阵儿,他犹犹豫豫地看了眼堂屋里忙着鼓捣自己那几坛陈酒的老爹,又转回头看向柴房。
这酒陈放了好些年头了,从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埋在院子里的枣树下,味道一定很不错!”
苏午把分出去的那碗面推到柳飞烟面前,说了一句:“一起吃吧。”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柳飞烟低着头,出声道:“我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先前他们留下来的钱,加上我自己攒的,暂时也够用。
他忽地长出了一口气。
说说,今天中午想吃啥?娘给你做!
家里还剩两只肥兔子呢,这几天露水大,都不好薅草给它吃了,怕养死……中午把兔子杀了吃吧?”母亲刷着碗,嘴角带着笑意,头也不抬地说道。
“原来如此。”苏午恍然点头,笑着又向麻仙姑问道:“道长可知道这位邵道师今下在何处?那‘天王观’又在何处?”
“道长所说的邵道师,和我所说的昭道师,难道是同一人?”苏午又问。
“今下给道长开的几贴药剂,都是培元固本,扶正气血的方子,这几贴药能更加巩固道长今时的体魄,配合我先前叮嘱你的,每日三个时辰在不同方位‘服气’,可令你身上暗伤尽祛。”苏午放下筷子,与素珏笑着说道,“主要是那一尾鲤鱼效用极强。
柳飞烟听到他的问话,一股酸胀的情绪堵在喉间,她哽咽着,小声地道:“把家里能变卖的东西卖出去,我就预备出发了。盘缠够用的……”
“您给我拿几两银子吧……我想、我想到外面去看看,往鲁地以外到处去转转,看看……”李黑虎终于把心里的打算说了出来。
母亲头也没抬,直接拒绝了:“不行!
外面那是好地方啊?
这样好的招待,已经叫素珏颇为感激了……”
苏午闻言,立知‘昭道师’在今时必已经是在道门中声名远播的有道高士。
全真金丹大道最终个人的积累与领悟。
“娘,你看啥啊?”他挠了挠头,心里的某根弦忽然就被触动了。
似乎已经看到自己抱孙儿时的情景了。
只因他说话有些口音,自称‘邵道人’,在其他人耳里,便听成了‘昭道人’,后来又传为‘昭道师’。
柳飞烟凝望着苏午面容良久,眼神愈发坚定:“我已经决定好了!
他取出来几锭银子,用手指碾过每一块银锭,将银锭捏成了银饼子,分成一角一角的许多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