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冉掉头就跑。
无奈被人抓住了后领,提了起来。
她此刻的小身体比天雷劈成的那副身体年龄还要小一点,身子更为单薄干瘦,被人轻易提起来。
体内毫无修为灵力,她连反抗都困难。
但是满是兽性的小身体力量凶猛,她扑腾的力道特别大,林钧险些没有抓住她。
林钧捏住小丫头的脸,端详。
虽然脏,肤质粗糙又黑,但林钧仍然认出了这张脸,更何况叶冉额角还有一枚他再熟悉不过的奴印。
这是奴印,黑市的奴印。
林钧不见天中三百年,独来独往,与任何人都没有多少来往,他不曾踏足黑市,自然不清楚黑市魔奴。然而近日两次进黑市,他从金阙台上随处可见的鞭打景象,清楚知晓了不见天中身负此印之人都会遭受什么。
他的师父,仙门仙修之首叶冉,身上竟有着不见天里的奴印。
林钧一瞬恍惚,被叶冉看准机会一脚踢开他的手,继而生猛咬他一口,叶冉挣脱跳下去就往外逃。
林钧瞬移,又要伸手抓她。
这时,他却想起金阙台高楼之上叶冉的抗拒,林钧的手一顿,又让叶冉逃脱。
等他回神再要去捉她时,沿着金钱庄庭院长道逃跑的小丫头,身体忽而虚幻,凭空消失在他面前。
林钧的眼红了,天上的雪这一刻猛然下大。
飓风雷电,雨雪交加。
·
叶冉莫名回到了井底,下一刻少年从井口跳下来,怀里抱着零散杂碎的食物。
大雪下了好几日,将井口都积厚了好大一层雪。井外地面上这几日到处都是抓捕魔奴的人,叶冉与少年躲在井下,没再出去。
她从东夜面前忽然消失,又忽然回到井底的经历奇特,叶冉一直没明白她是如何回来的。
叶冉望着正在角落堆木、小心燃起小火苗的少年思索,有一个猜测出现在她心底。
两人两天吃完食物,开始挨饿。
这几日里,少年已经对叶冉的异样习以为常,包括她忽然能将手离开地,学会用双腿走路这件事。
叶冉独自一人沉闷的时候多,少年不希望她露出那样古怪的表情,他开始教叶冉说话。
正合叶冉心意。
但是可惜不论少年如何教,叶冉如何按他的步骤学,吐出的总是“咿呀”、“哇”等之类的童语。
果然还没到她能说话的时候。
叶冉逐渐放弃。
少年按住叶冉:“叶叶别泄气,学习一事,本就是硅步千里,叶叶跟哥哥学,说——哥、哥。”
他又指向叶冉,一字一顿教:“叶、叶。”
叶冉敷衍:“呀呀。”
少年摇头:“不是呀呀,是哥、哥,和叶、叶。”
叶冉连敷衍都不想敷衍了。
少年不死心道:“哥、哥。”
叶冉:“……”
少年:“叶、叶。”
叶冉:“……”
少年焦急:“叶叶你说话呀。”
叶冉破罐子破摔,将摆烂进行到底。
下午,雪毫无预兆地停了,并且在短短半个时辰里冰雪消融,金阙台忽然迎来从所未有的春季,就连废院中的枯木都生了新芽,周围的温度变得暖和宜人。
少年熄掉火苗,地面上这几日被抓走的魔奴都尽数被放回来。
执行此事的魔人不免发牢骚:“抓了又放,夜主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感情干苦活的不是他。”
“呸呸呸,说什么呢你!”
有人压低声音:“老三说得又没错,这些本就是庄子里逃走的魔奴,管家懒得抓而已,现如今夜主忽然下令,咱们辛辛苦苦抓到这一批,可为何还没两天,又让咱给放了?这是个什么道理?”
“不论什么道理那都是主子们的道理,我们不必操这份心,主子怎么说我们便怎么做,再多言半个字,小心我们的脑袋。”
“主子们的心思总是怪到让人难以揣测。”
“欸,说到怪,夜主为何一直关着隗主子?整个黑市独隗主子只能在金阙台这一亩三分地,隗主子想将整个黑市造成金阙台有什么不好?以隗主子的鬼才、夜主的能力,放眼整个不见天,何人能敌?”
“谁知道呢,主子们的心思都难猜啊……”
几魔在金钱庄角落唠嗑,林钧在自己的院落,隔壁仍是隗少宁骂骂咧咧的叫嚷,这疯子说他有病,说他吃饱了没事干,说他狼心狗肺,总之全程变着法地骂他。
林钧无动于衷,屋里四周早已落下隔音结界,他在屋里尝试控制须弥。
他不了解东夜的东西,不论是修仙的时候,还是修魔这三百年,他都不曾接触过空间法器,这几日下来,他只成功控制须弥两成,能以须弥为眼,纵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