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忍受的。
她就这样一直走到门边。
大把的晨光落进院内，照亮了一片让人唏嘘的荒凉。
少年看了一眼她的双腿，却没有多问，显然是知道鲛人鱼尾可以生出双腿。
却也没有注意到她没有穿鞋这件事。
赵知雪跟在殷漓身后，几次动唇却没有开口，刚刚被打扰的梦境太过真实，给她的冲击力也很大。
她现在一时半会还无法正视小变态。
更别提出言让对方给她买鞋子。
她追着少年的影子，愤愤地踩了上去。
“快点跟上。”少年忽然侧身，淡淡地看向她。
赵知雪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以为自己踩他影子被发现。立马就老实地快走两三步，和少年并肩行走。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在裙摆中时隐时现的双脚。幸好这几天没下雨，地面也干燥，不会踩得满脚烂泥。
只是偶尔会出现一些小石子，看不大清楚也避不开，踩到就会微微有些疼。
绕过好几条热闹的街巷，终于来到了码头边。
殷漓上前和店家商量，还是叮嘱让她在原地不要动。
赵知雪表示自己不是什么老实人。
她至少先给自己买双鞋再说。
于是在逛完半条街后，她兴冲冲地踩着新鞋走回来，看到了阳光下少年略微阴沉的脸色。
殷漓微垂着头，一双盛满水色的眼睛打量着她，剔透白皙的脖颈上有几条青色的血管，浅灰色的眼底却是危险而冰冷的漩涡。
年少时候的殷漓还一直在水生火热中，时不时还要逃避鬼界一些鬼修的追杀，他并没有能像后来的他那样，能够很好的掩饰自己的杀意和情绪。
赵知雪被看地内心有些发毛。如果不是在前夜让系统关了任务提醒，她不敢想象现在的黑化值有多吓人。刚想解释，少年就事先开了口。
“鲛人姐姐，你还记得惊寒海在哪个方向么？”他瞬间变了脸，那些让人悚然的戾气消失不见，转而是温柔而无辜的微笑。
温暖的阳光倾泻着照下来，映在少年的身后，被风吹起的几缕发丝都在泛着金色的光。
赵知雪立马回过神，搜刮出这具身体的记忆，回答道，“在东边的方向。”
惊寒海就类似于李白笔下的瀛洲，烟波微茫信难求。大家都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只有像她这种生活在惊寒海的原始居民比较清楚。
她说完就立马瞥了一眼殷漓的脸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他嘴里塞了一个糖饼。
“你没有吃饭吧，这是我刚刚买的，还热乎着呢。”
少年显然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一愣，竟一时没想着把嘴里的糖饼吐出来。
浸满糖汁的糖饼皮薄馅厚，面皮很快就在他口中破开一角，混着些花生碎芝麻碎的糖汁流出，他满嘴都是香甜的味道。
赵知雪紧张的观察他的神色，原文中是有说过殷漓喜欢吃糖，甚至是甜到发苦的程度。
她刚刚买的这个糖饼就觉得太甜了，她吃不习惯，正好想着平息一下小变态对她的杀心，就试着给他尝一下。
“怎么样？”她紧张地捏着手中的油纸，一直看到少年眼睛亮了一下，动了动腮，微滚了一下喉结，将整个糖饼吃了，才放心下来。
殷漓下意识地舔了下唇，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也不说好吃还是不好吃。就往前面水面停泊的巨船走去。
果然是爱吃的。
赵知雪在心中给自己比了个耶，小跑着跟了上去。
“马上就要出发了，还没上来的快一点......过时不候啊......”
船头站着个壮实地大汉，皮肤黝黑粗糙，挥着手臂大声的呼叫，正是一开始和殷漓商量的那位。
那大汉看到他们二人，二话不说，就往旁边去了点，让他们两个进去。
他揶揄地看了一眼殷漓，打趣地笑道，“原来是带媳妇啊，你不早说，哥就给你少算点钱了。”
媳妇？
赵知雪在心中唾骂了一声，谁是他媳妇啊。
就算不说她，小变态以后也会有心爱的女主，和她更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听到这话，估计也得嫌弃死她。
她侧头看去，等待着少年发怒，以一副拒绝捆绑无关cp的态度否定面前大汉说的话。
谁知。
“是的，她是我媳妇。”殷漓露出一个笑容，言之凿凿地颔首，伸出一只手到那大汉面前，安静听话地等待。
赵知雪恍然大悟。
原来是为了钱。
不愧是殷漓，不按寻常路走。连她是他媳妇的话都能毫不在意地承认下来。
半响，
面前的大汉黑着脸，从钱袋中拿出几个铜板，放到了少年白皙的掌心。
殷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