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害怕邪,甚至战胜邪。
自那之后,董佩佩在自学一些基础术法之余,就决心去真域学最正统的道术。
然而,真域平均所缴束脩忒贵不说,越好的学宫还越看重出身和资质。
董佩佩一没背景二没钱,一个压根儿就接触不到鉴元法宝的人,又怎么知道自己的资质高低、适合哪一道?
别忘了,一旦盲目自信投了某道的学宫却被刷,出真域可是要补天价票的。
好在有个无有归一宗不归类元性资质,所有元道照单全收,学费全免还对尖子生有补贴,为董佩佩解决了报考择校的难题。
她相信自己可以通过入门考核。
因此董佩佩从来学习刻苦努力,是为拿助学金兼顾自己花销以及补贴家用,这一点甄怿和司空晟都清楚。
所以在死前场景重现后,甄怿看着“自己”手中五十九分的成绩单,很能明白此时的董佩佩为什么会颤抖。
一来她是个好学生,完全接受不了自己考出这种水平。
二来……入学考出现不及格,这意味着她将无缘整一学年的助学金,哪怕其他科目成绩再优异也无用。
原本都计划好要留大半钱给姥姥花的……
董佩佩本就因病昏沉的脑袋像被一锤子敲懵了,甄怿被带入她感受之中,顿觉一阵天旋地转,几乎站不住脚。
夺门而出,这姑娘惨白着脸奔过长长的走廊,同班里面甄怿正寻找她的目光一沾即离。
“叫住她啊!”看到昨日的自己,甄怿心中焦急,甚至忘了这是在董佩佩的回忆里。
一切都已逝去,再无法挽回。
董佩佩一口气跑到郭焱的院落,在门外请示:“郭夫子?郭夫子您在么?我是新生六班的董佩佩,冒昧打扰夫子是对古史成绩有点疑问,想要请教关于试卷的问题。”
“请问可以耽误夫子一点时间吗?”
她大声地、礼貌地、口齿清晰地在门外请求了很多遍,可屋内明明亮着灯,却就是没人搭理她。
董佩佩知道郭夫子在,因为刚刚司空晟才从她这里回去。
“或许是我态度还不够恳切,所以夫子才不愿理睬。”她一遍遍表明自己的来意。
渐渐地,路过的弟子多了起来,不少人好奇地看,看得董佩佩的脸都涨红了,暗自咬牙,“好尴尬啊……”
但她想到小伙伴饼饼说过的一句话——有时候,只要能达到目的,就是需要把脸皮扔地上踩两脚都不要犹豫。
于是,董佩佩深吸一口气,祭出了新学的发疯大法,开始半真半假地啜泣起来,说不清真情流露和演戏哪个成分更多一点。
“郭夫子!求求您理理我吧郭夫子!!我真的要崩溃了!!!您能不能见我一面啊郭夫子!我真的好崩溃……”
来来回回碾这几句车轱辘话,却呈现出了精神状态堪忧的完美效果,围观弟子的议论声顿时大了起来。
“不是吧这要死要活的,待会儿万一真闹出什么好歹了,就不管管?”、“郭夫子别太冷漠,难道放任弟子精神崩溃么”、“这出了事儿算谁的”……
杂七杂八的议论声将郭焱推到了一个很难处理的境地,于是她几乎是一秒现身,成功被逼了出来,“进来!”脸色阴得能滴水儿。
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董佩佩暗暗松了口气,谁知刚一进屋,郭焱冰冷的目光就刀子般刮了过来,像是能刮掉人一层皮。
“你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她从柜中取出一沓古史试卷,动作很大,噪声刺耳。
董佩佩忙又重复一遍门口的自我介绍,拘谨得像个小鹌鹑,甄怿能感觉到这姑娘每一块紧绷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地发抖。
——对郭焱,她从来格外惧怕,从前甄怿对此只有一个粗浅的猜测,而在看过董佩佩挑着放给自己的几个片段后,她终于懂了这是为什么。
原来董佩佩最开始的启蒙夫子,就是被派去到人界各地支教的郭焱,她所有尊师重道的规矩、对师长的深重敬畏,都来源于郭焱。
而从很早开始,郭焱的语言暴力就已经自成体系了。
“你在门口寻死觅活地闹那一出,就是因为不满意自己的成绩?呵,要是每个人都拿死来要挟,要求更改自己的分数,我们做夫子的还活不活?”
郭焱轻蔑且刻薄的态度令董佩佩一下慌了,感觉浑身的血都涌到了脑门上,想说自己没有那份心思。
郭焱却不给她开口解释的机会,将董佩佩的试卷专门抽出来,一道道题看下来翻得哗哗响。
“你考那么差,怎么好意思觉得崩溃?”
“填空、阵法位点计算、阵法原理剖析都很差,判断也只对了六个,简述更是字迹凌乱虚浮,我看都看不懂怎么给你分?”
“还来查卷,你连自己做没做对都不知道吗?!”
太窒息了,董佩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