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棠观气得围着谭揽月转,"他自己接不住话还说我有病,明明是长洲教我的,怎么就成了我教她的?"
"姐姐别气,他不舍得骂长洲只好点你。"谭揽月挽上徐棠观的手劝,"只有你和我能完全理解长洲说话的意思,很多时候连冯大哥都听不懂呢。"
冯士临没把心思放在能不能听懂上,他心里纠结的是长洲说的那些话,"她说生病的人容易多想,晚间会翻来覆去琢磨人家的表情要传达的意思,上一世有人欺负她是吗?"
谭揽月想过后只说出一个人,"真要欺负只有金九牧,不过长洲当即很痛快的膈应回去了。然后她赶出去过一个丫鬟青云,因为那个丫鬟给她出馊主意,让她卖了谭青萝。"
"我来说吧,你们还是不够了解她。"谭望舒放下手里的东西给她们分析,"首先是金九牧,他很直白用话戳在长洲痛处,你们都以为她难受的是腿不好,其实她真不在意腿上的问题。她在意的一直是没救到娘,而青云被赶走是因为她对长洲流露出过很多次活该的表情来。青云出过的馊主意多得很,她根本不会因为那一个馊主意就卖掉她。她看似做事果断,但其实心里犹豫过无数次,关于青云这个人,长洲把她当成承载了娘一点爱的人,所以她一直不处理,但是那点幸灾乐祸长洲忍不了。"
"长洲每天想的最多的是青云是在觉得她腿坏活该,还是没救到娘活该。她日复一日重复咀嚼这个问题,所以过了很久才动手。她也挺可怜的,上一世要的就是家人平安。她都那样了还要爬墙就看得出来,一方面她不行了,但姐姐和大哥哥还在,就算是她变成尸体,也不想让你们死在面前。另一方面还是因为娘,因为救不了,所以她在惩罚自己,用同样的死亡方式来结束一生。"
"她没有力量,所以不敢露怯。因为怕你们担心,所以不敢当着你们的面哭。这些只有荻花知道,她整宿整宿的哭,枕头哭湿了还自己拿出备用的换上,只是不想让你们担心而已。"
谭望舒说完对着冯士临挑衅笑道:"说实话我很喜欢她,要不是你提前动手还一遍一遍用行动证明爱她,这辈子就该是我动手了。我是所有人当中最了解她的人,我知道她说的每句话的意思。我比你们每个人的陪伴时间更长,从她进入娘肚里的那一刻,我就一直陪着看着。就凭这些,我十分有信心让她动心,让她爱上我。"
"我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有种莫名其妙的讨厌了。"冯士临回一个狠厉的笑,"情敌见面,气氛能好才怪。"
"我比你知道的更早,就算我没记忆,但从懂事那刻起就不喜欢你,你还粘上来真让人讨厌。"谭望舒回想起那两年鸡皮疙瘩掉一地,"想起你追着我喊杳杳就觉得恶心,但你们两情相悦就算了。我也不是不要脸的人会和你争,但我永远不会喜欢你,夺妻之仇不共戴天。我和她缘分薄,只能做好朋友,明明她该是我的妻。真不甘心,话本子上演的那种不就是我们吗?一个人来到现在救了原本该死亡的人,然后她又回到过去,随后两个人正式碰面,我们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我做伴读的时候她什么都让着我,依着我,还鼓励我做我想做的事,你们谁敢说她对我没情?上一世我就对她有情,这就是上天给的缘分啊。"
"你休想。"冯士临嬉皮笑脸走向谭望舒,"无论如何你是过去式了,记得来喝喜酒。"
谭望舒白他一眼转身离开。
高骥的婚礼安排很妥当,因为原先给他的院子就很宽敞,所以没换。可见之处一派喜庆红色,张灯结彩。
长洲给高骥换上婚服后让高碣背上,阿荥由谭揽月几人在王府梳妆。迎亲的人由徐府众人组成,高骥骑在马上,高碣给他牵着马慢慢走着。
今日的天气很给面子,虽是冬天也有太阳暖融融照着。街上行人也纷纷凑上前沾喜气,虽说规模小,但气氛很足。
花轿从王府抬出,高碣背着高骥踢轿,随后又往公主府走去。公主府更加热闹,拦门的要赏的,很是闹了一会儿。
高碣任劳任怨背着高骥,不摆脸色也不刻薄人,充当着过来人,给高骥传授迎亲经验。拜完天地后用饭时还帮着挡酒,说了好几句吉祥话。众人很适度的陪着闹了洞房,随后全都退出去。
高碣正要走被拉住,"多谢你。"
"我们是兄弟,该做的。"高碣看着矮自己一大截的高骥蹲下,"大哥多保重身体。"
高骥说不出更多的话来,眼里又开始湿润。
"别让嫂嫂等了,哥哥快过去吧。"长洲推着高骥进新房,随后就把时间交给两夫妻。
盖头挑开,阿荥起身服侍高骥。高骥拿出两人的庚贴合在一起,并着聘书一起放至盒里,"委屈你了阿荥,都是我妹妹写的,去观里祈福我和你都没去,拜堂也没有高堂。"
"殿下,我不在乎这些。"阿荥把盒子放好,自己解着发,"我们已经得到过很多祝福,婚礼该有的都没缺,我很知足。"
高骥摇着轮椅过去帮她,"待我死后,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