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太阳落山的时间也越来越早，才下午七点多，就已经是黄昏时分。
残阳似血，晚霞铺满天空，荒凉的城市、蹒跚的丧尸，在此刻让人有种人类时代过去的落寞感。
“咔嚓……”
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不大。
江天率先跳下车，然后是苏媚和张涵舒。
“诶，你的笔记本没拿！”
苏媚指了指身边的黑色电脑。
“没事，U盘取下来就可以了。万一待会儿要逃跑，拿着笔记本反而碍事。”
“你挺有经验。”
“熟能生巧。”
短短一天，两人的对话已经如同平常的好朋友，还能互相开玩笑。
吃完饭，所有人都围坐在一起，但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各做各的事情。苏媚犹豫一会儿，起身拽了拽祁墨渊。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酒店的二楼，苏媚确定四下无人，小声问道：“张涵舒，就是你说的Z博士？”
Z博士，生物学大佬，年纪轻轻名扬四海，在末世前就成了C国生物学的一把利刃。末世来临后，他带头研制丧尸血清，还顺带寻找到了不少规律。
女主上辈子的经验，很多都来自张涵舒的发现，因此她这一世哪怕什么都不说，张涵舒也会和从前一样带领所有人了解末世。
原本C国领导想要青龙基地隐瞒张涵舒的存在，可是末世亟需定海神针一般的人物，而且那些发现的公布也迟早会暴露张涵舒的存在。
不如直接告诉他们，所有重大发现都来自这个人，并且他能够带人研究出丧尸血清：这就是末世之光。
“Z”，是张涵舒的姓氏首字母，也是字母表的终结，末世的终结。
可以说，张涵舒是Z博士，就连孩童都知道。苏媚这么问，无非是想得到肯定。
原本希望她能尽早接受身份，主动暴露的祁墨渊此时又有些不爽。
少女还是太容易信任他人了。
不过，这也是好事。
起码现在是。
“你感觉他怎么样？”
“我……我忽然觉得，好像他也没那么可怕。”
苏媚绞着手指。
“张涵舒虽然常年待在实验室，但他身份特殊，能力又强，从不缺少和有权有势的人打交道的机会。甚至，他的情商可能比我还高。”
“啊？那我是被骗了？”
“不不不，既然你能感觉到他的真诚，说明他还是友好的。而且我之前去看了，也问了，他们的实验都很正规，不存在虐待人类什么的。”
就是老鼠有点惨。
“而且你想想，你是唯一的生人，他肯定保护你还来不及呢。抽干你的血什么的，那不是竭泽而渔吗？而且什么研究需要这么残暴。”
“再不济，还有我保护你。”
“我看你其实早有预谋，就想着让我和张涵舒认识，我就没那么怕他了。”
苏媚也不是傻的，祁墨渊能给别的男人说话，目的不言而喻。
“虽然我是这么打算的，但如果最后结果不尽人意，我也肯定是站在你这边，放心吧。”祁墨渊大方承认。
苏媚勾唇，不置可否。
男人都是这么说的，事情已成定局，当然是怎么对她好怎么说。的亏祁墨渊没掩饰自己的目的，不然苏媚肯定看不上他了。
“虽然我感觉张涵舒不错，但我现在不想告诉他，再等等吧。”
“好，你什么时候想说都可以。”
祁墨渊并没有逼着她立刻找张涵舒坦白，这点苏媚还是很满意的。
两人慢悠悠回到一楼，此时江天、白落霞和张涵舒正在斗地主。
末世没什么娱乐，也就卡牌可以聊以慰藉了。
“报单。”
江天高声呼喊，十分得意。
他就是故意让苏媚听见。
“J。”
张涵舒淡定道。
“靠，要不起。”
“Q。”
“要不起。”
“A，报单。”
“要不起……不对啊，你怎么越出越大？我报单啊！”
按理说，不该从大的开始出，越来越小吗？
“你剩个j，我怕什么？”
“你怎么知道？”
“懵的。”
“……不对，你肯定看牌了！你作弊！”
“大哥，我剩一对，明显是10以下，博士肯定就知道了你是什么啊。”
白落霞有些无奈。
“你这……我这……记牌器呢？藏哪呢？”
张涵舒点了点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