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和张涵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很久。
从兴趣爱好到风土人情，又从异国他乡到故里长安，气氛相当融洽。
祁墨渊看在眼里，难得没有阻止，甚至应付完白落霞以后，还坐在苏媚旁边听。
他把苏媚带出来的打算就是让苏媚和张涵舒结识，让她知道就算张涵舒得知了她携带抗体，也不会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
原本以为还要过两天他们才会产生交集，没想到张涵舒这么积极。
下午在车上，张涵舒拿出笔记本开始“噼里啪啦”敲键盘。
苏媚看着上面的图文，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这是什么啊？思维导图吗？”
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可以这么说。我设计了三种血清制作方案，分别从动物、植物和单细胞生物三种携带的抗病毒成分上分析，现在成功几率最大的就是动物方面，人类抗体。
但是现在的人类也有了区别，没感染的不必多说，而感染后的大致可以分成三种。
异能人，也被称为‘能人’，普通人，也被称为‘弱人’，还有携带抗体的生人。
异能人虽然身体里也有抗体，但他们的抗体是被感染后几率产生的，帮助他们获得异能的同时，也完全不和丧尸病毒共存。倘若提取研制出血清，注射给丧尸，只会让丧尸爆体而亡，注射给普通人，更是死路一条。
这也是为什么，异能人在被二次感染以后，会慢慢转变为丧尸，因为他们的抗体被消灭了。有少数异能人的抗体可以扛过第二次变异，但数量会锐减。
被感染后产生抗体失败，成为丧尸的就是普通人，也称为‘弱人’。他们就是最脆弱的那种，但也是普罗大众。
最后就是‘生人’，之所以这么称呼，是因为他们体内的抗体非常具有活力，也是末世的唯一生机。只有解析出他们携带的抗体成分，才有几率研究出真正有用的丧尸血清。”
“生人是不是很少？”
听张涵舒分析以后，江天率先问道。
“少，非常少，甚至如今只是我的假想。如果世界上的所有人都经检测被确立为前两种，那么‘生人’就只是我的幻想。”
“一个科学家的幻想，听起来很荒诞。但是科学的尽头就是神学，我如果不幻想出这么一个救世主，还怎么有信心做你们的救世主？”
张涵舒推推眼镜，虽然语气云淡风轻，但却让人心疼。
苏媚忽然有些犹豫。
“苏小姐有什么想说的吗？随便问，我分析已经完成了，说不定你们的问题还能给我点灵感。”
“没什么，就是好奇如果你找到了‘生人’，会怎么做。”
“怎么做？嗯……把她供起来？”
“扑哧……”
张涵舒一本正经的模样成功逗笑了苏媚。
“虽然不至于，但我想那极有可能是唯一一个携带抗体的人，我死她都不能死。当然，如果她真的不小心逝世了也没关系，我就继续假装研究，然后在实验室安度晚年就行了。”
“啊？为什么？”
“世界上最绝望的事不是没有希望，而是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我如果眼睁睁看着唯一的抗体携带者死亡，那心态估计已经崩了，还有什么坚持下去的必要。”
“继续在实验室待着，只是那里管吃管住管咖啡罢了。”
“咳咳……”
苏媚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满脸通红，原本对张涵舒有些防备的心理慢慢坍塌。
副驾驶的白落霞垂眸，越发坚信这个博士不简单。——也对，一个行业的顶尖人物，情商能低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