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这样。”欧阳文小声说,“你怎么知道的?”
沈寒舟踱步上前,正巧听到这句。
他望着文理两兄弟,忽然插口:“冰是谁要走的?”
欧阳文愣了下,转身回头瞧着他。
沈寒舟轻声又问一遍:“是不是唐婉琳?”
此言一出,欧阳文更是惊讶:“你怎么也……你怎么知道的?”
桌旁,陆十二还在同金不应解释自己别无他意,只是就事论事。
金不应不依不饶,追着他质问连连。
“知道什么?”忽然,秦辰也凑了过来。
他笑眯眯望着众人,从怀中拿出一样物件,比了个“嘘”的模样,十分神秘的展开。
“这是在床下找到的。”秦辰道,“我从京城出发,本是准备直奔青州,但在路上听说藤州通判死了,所以先拐了一趟藤州。”
他说这些的时候,注视着沈寒舟,像是在对他一个人解释。
“藤州知州不擅长处理江湖案,也对江湖各种武器暗器一窍不通,所以连搜查都做的粗枝大叶,漏了这件凶器。”
他手心里,一把开刃的发簪满是血。
“我已经确认过,这是肖名杰的东西,是他参加赏花大会那日带在头顶的东西。”说到这,他又望向沈寒舟,进一步解释,“沈……沈账房不清楚,但是我们习武之人应该有数,要把这个东西打进人的身体里,要么内力惊人,武功卓绝……”
他看向欧阳理:“就如方才这位欧阳小兄弟一样。”
“要么就得是机关高手,善于造物,能做出如弩弓一般的东西来。”
他又看向欧阳文:“一如欧阳怀。”
秦辰各打五十大板,把欧阳文打懵了。
他半张着嘴,抱怨到:“您这说了等于没说。”
沈寒舟伸手将那凶器接过,顿时了然:“原来如此。”
众人皆愣。
“什么原来如此?”欧阳文急切道,“你知道谁是凶手了?”
沈寒舟点头。
“可是你刚才说的唐婉琳?”欧阳文更是焦急,“我这就去拿她!”
却见欧阳理伸手挡住了他。
“虽然知道是谁,也知道手法,但是尚且不知动机。”沈寒舟沉言,“不可草率行动。”
另一边,桌上四人声音渐渐大起来。
金不应本性难移,嗓门吊着,指着唐婉琳道:“我看唐门不过如此,你还号称唐门最优秀的徒弟,结果连个机关都看不穿!我看唐门不过如此,难怪年年暗器榜前十名都是机关门!”
唐婉琳脸色不好看,也不回应他,就这么坐在桌边。
“嗨呀,别装了,谁不知道你们唐门是冲着欧阳家的机关秘术来的?你就大方一点承认了不好么!”白公子火上浇油。
唐婉琳坐不住了:“你们血口喷人!我唐门乃是名门正派,怎么会不如一个做坟墓机关的欧阳家?他们喜欢那个榜,让他们上就是了!”
“哟哟哟!说的这么大义凛然,我看你们是没本事跟人家争一争。”白公子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话说的很难听。
唐婉琳冷笑:“哼,我看你们两位才是目的不纯,说什么要冰,分明是想要打探秘术不成,被人拆穿,所以恼羞成怒借机杀人了吧?”
“胡说八道!”金不应大怒。
“哪里胡说?每年参加赏花会的多是对机关感兴趣的人,你们两人年年都不请自去,年年都在追问什么机关秘术,年年都和欧阳家吵的不欢而散,还以为别人不知道么?”
金不应涨红了脸,浑身颤抖,气得下不来台。
他蹭的起身就拔剑,唐婉琳也丝毫不惧,两把峨眉刺转在手里,场面剑拔弩张。
只有陆十二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互相劝解。
就在此时,一道穿云箭自头顶落下。
戳着厚厚两摞信纸,扎在桌子正中间。
快要睡着的林建安来了精神,他“嘿嘿”一笑,指着那一摞信:“喏!李庄主来破案了!”
他身后,欧阳文愣了下,和沈寒舟一起,齐刷刷看向站在身旁的欧阳理。
箭从头顶来,但头顶始终不见光。
曲楼屋顶有双层,就算有人瞧瞧揭开瓦片,也不会有什么人注意到。
一众人仰着头看了半天,沈寒舟却已经大步上前,伸手将箭矢拔下,抖开信一张张看了过去。
他身旁跟着好几个好奇的脑袋,都凑着看过来。
信中写着对面桌四个人这十多日去了哪里,又干了什么。
还写了欧阳怀说的一部分内容。
当中最引人注意的便是他当时拿着的机巧盒子。
他说,那不是什么发射机关的物件,而是肖名杰从最近发现的“瀛洲仙境”残本里,复原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