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不识字的,也没听见她吟诗唱曲。”
李妍点头。
兴许真是自己想多了。
听到白契,又联想到柳河这两年的拐卖,下意识觉得会有隐情。
忽然,沈寒舟开口:“你们让她买过笔墨纸砚么?”
两人皆是一愣。
“买、买过。”家主道,“还因为这个事情,罚了她。”
“怎么罚的。”沈寒舟一边问,一边将李妍的饭碗亲手递给她,笑眯眯示意她抓紧时间吃完上面的叶子菜。
李妍看着眼前绿油油一片,额头皱出一个“川”字。
“让她去买些平日里送信回信用的纸张和墨宝,她带回来一本冷金宣一块东宝墨。这两样加起来足足十多两银子!我们家这种寒门,哪里经得起她这么折腾,当时我记得是打了板子。”他说到这,转身又看向他媳妇,“是这回事不?”
“对的对的,说打十板子,但第五下她就晕过去了。”
李妍嚼着菜叶子,钦佩地看着沈寒舟。
厉害啊。
这宁小花看来绝非一般人,如果是大户人家的奴籍孩子,不可能什么都不会。但她偏偏知道大户之家用纸墨的习惯,知道买冷金宣和东宝墨。
这样的姑娘不识字,可能性不大。
她应该是故意不暴露自己识字这件事。
“后来呢?她怎么被陈家少爷瞧上了?”李妍搁下筷子,她感觉再吃下去,沈寒舟要把一盘青菜都塞给她。
她实在是吃不了。
这次回答的是张林氏:“那宁小花八岁入府,十四岁时出落得太漂亮,在外甚至有柳河第一美人的名号。”
她顿了顿:“我其实有自己的算盘,想着她长得好看,平日里就多带她出去转转,万一被哪家的公子少爷看上,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万一开出来七八两的价码,我不就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