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账房忽然抱着一盘沉檀出来,说你晚上不点这东西睡不踏实。我没能拦住他。结果他发现你不在,就愣是在这站了一个多时辰。我劝过,他说怕你喝多了惹出事,不肯回去。”
“我能惹什么事?”李妍抬头望向二楼,半晌摆了摆手,“罢了,明天我再同他解释。”
“哦对了。”她指着曹切,“你那个什么烟雾弹,搞得可以,下次别搞了。”
“啊?可是不好用?”他忙追上去。
“好用,好用得不行,那烟花嘭一声炸开的时候,看云大捕头的表情,估计能震惊他二十年。”
“烟花?”曹切停下,表情精彩纷呈。
他刚才是看到三朵烟花,半夜里窜老高,炸得特别漂亮。
当时光顾着骂那放花的人没功德,夜半三更扰人清梦,压根没往其他方向想。
如今听到李妍这么一讲,眉头都拧在一起。
他“嘶”一声:“不应该啊,我感觉我配得挺好啊……”
“别琢磨了。”李妍合上扇子,转过身望着他,“说正事,帮我查个人。”
她郑重念了一遍:“柳河县去年三月,有个把陈家公子打成伤残的姑娘宁氏,是奴籍。”
子夜月光满地,似铺一层碎银,春夜里特有的清冷微风,一阵一阵吹动着李妍的衣摆。
她儒生模样,坐在大堂里娓娓道来:“这姑娘到案后被判墨刑,在锁骨往下烙上了‘暴’字印记。你找信得过的、身手好的自己人抓紧时间去跑一趟,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去的时候再到山庄给杜二娘送个信,让她找找以前附近土匪们定做麻花鞭子留下的记录,很可能这几日要用上。”
“还有。”她指尖敲着红木桌,压低声音,“弄一封邀请函,我要去参加对面的曲楼诗会。我就不信有人拖着一具没脑袋的尸体,爬上他们家屋檐抛尸,里头的人能一点异常都察觉不到的。”
除此之外,李妍还在琢磨那个被带走的头。
凶手为什么要把头带走,又怎么处理那个头,第一案发现场到底在哪里,都困扰着她。
她望着门外未干的水洼,手里扇子越摇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