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飞出去啦!”
“出去之后,你想去哪儿?”
“我们去公园好不好,上次我们说好了的,要是能出去了,就一起去看看。”
“你可别忘啦!”
“妈妈就忘了,她总是忘记我跟她说得话,但是她对我以前的事记得特别清晰,每次来看我,都给我带好多我以前喜欢的东西。”
“可是我觉得好难吃呀,我以前真的喜欢吃这个吗,我不记得了,但是我不敢告诉妈妈,我怕她又难过,又不要我了。”
“所以我就装着喜欢,其实每次都去偷偷吐掉。”
“我们拉勾好吗?唔,碰不到的话,我们就印一下拇指吧,盖章!”
“盖了章就不能忘了…”
陈姝张了张口,想问他是谁,想问他这是在哪儿,想答应他去公园的约定,许多许多的话拥挤在一起,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直到稚嫩的童音渐渐远去,意识才好像是终于抢夺到了主权。
陈姝骤然睁开眼睛,有人正掰着她的嘴巴,一滴一滴往她口中挤果子汁。
火光明明昧昧,在漆黑的眼瞳中流转,彼此相映。
是林雨泠。
“…咳咳。”
“呛到了?”
“没…”
陈姝缓了缓,发现自己还在‘虫巢’中。
“我这是怎么…”话刚问出口,记忆就涌了上来。
怎么冲他耍赖,怎么冲他撒娇,怎么拿着刀子要去撬牙。
“…”
陈姝石化当场,一把火烧到耳朵尖,红得像熟透了。
她僵硬的表情碎裂成无数块,簌簌往下下落,对上了室友三人调侃的目光。
“易感期。”林雨泠倒没什么异常,也没有生气的迹象,冰凉的掌心再一次覆上她的额头,探了探她的体温。
见她体温降下不少,面上就扬起了一丝笑,舒下心间吊着的那口气。
他问:“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陈姝脑袋仍在作痛,身体也像被泥头车来回碾过,但脑子已经开始运转,于是摇了摇头:“没什么不舒服了。”
银铄和方世杰一左一右凑过来:“老大,你可吓死我们了,打了抑制剂后,你一个劲儿喊疼,我们谁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啊,还以为是给你打错了针呢。”
“老大,原来你怕打针啊?”
“打针…”陈姝低下头去瞧自己的胳膊。
梦境与现实交汇,她脑海里似乎浮现出了一只‘蝴蝶’,白皙的胳膊上青紫交叠,那个人瘦瘦小小,对她说“不怕不怕。”
第二次在梦里相见了,真的只是梦吗?
还是那段被她遗忘的记忆,在被老李头带到贫民区前的记忆…
“不是打的胳膊,‘林学长’给你打的腺体,这样效果会快一些。”
银铄故意咬重了‘林学长’三个字,语调拐着弯的要将她酸掉牙。
陈姝回过神,于是梦境里的一切最终化作了眼前实质的人,聚焦在他眼角的那颗小巧的泪痣。
“谢谢学长。”她知道,她记得,他那时眼中蒙起了一层水雾,害怕的手都在打颤。
于是下意识地,她伸出手去,拉住了他的袖角,却不敢碰到他的肌肤,好像再近一步就成了冒犯。
“对不起,我…”
她没想这样的。
陈姝情绪有些不稳,居然吸起鼻子,又委屈又自责的样子,似是随时会往下掉眼泪。
到底还在易感期,激素水平大幅度波动。
只是Alpha这种反应,还真是…
林雨泠轻笑,将手里的果子塞进了她的嘴巴:“为什么要道歉?你什么都没做,就是爱撒娇了些。你室友们说,后悔没录下来,搞得我也有点后悔。”
“你不生气了吗?”陈姝试探着收紧掌心,又多握住了一些他的衣裳。
林雨泠干脆主动将手塞进了她的掌心,与她交握。
“没生气。”
陈姝瘪了瘪嘴,将身子矮下来,对他小声说:“那你能不能别怕我?”
“如果,如果不能的话,我可以把尖牙磨平。”
林雨泠愣了愣,再次抬手去试她的体温,反复确认,总觉得她还在说胡话。
怎么醒了还在执着生气和尖牙这回事?
温度是退了的,总不能…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是啊。”陈姝重重点头,又软下语气央求:“撬下来太疼了,我怕说话时会漏风,两个黑洞洞肯定很难看,磨平也是一样的。”
“我不是反悔,要是不行,那就…”
“不用撬。”林雨泠顺手轻轻敲了她脑门一下,玩笑道:“我也觉得两个黑洞洞很难看,老了就只能吃糊糊了。”
“那我不要